以色列之行随行笔记
9月15日-9月22日,笔者走访和调研了中东地区国家——以色列,笔者来以色列之前,对以色列的印象,主要来自于国内主流新闻媒体。耶路撒冷、民族宗教、巴以冲突、四次中东战争、隔离墙、难民、巴解(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巴勒斯坦、阿拉法特、沙龙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常常在某联播频道出现。笔者对以色列的了解也仅限于此,笔者身边的同学朋友,有不少在北美、欧洲和亚洲日本、新加坡等国家,但鲜有在中东地区。大家对中东,尤其是对以色列,几乎都是谈以色变,觉得这里是一片水深火热的地区。
笔者此次参加的以色列调研团,不是对宗教和政治,而主要是针对科技创新型企业、研究型机构院所和配套转化机构。以色列不仅面积非常的小,这里的人口也特别的少,一共只有884.2万(2018年统计),2018年GDP为近3700亿美金,人口面积在每平方公里四百人左右,因此以色列并不是很拥挤。我们都知道以色列的主要民族是犹太人,以色列地小人少,但是从来不缺乏优秀的大脑和创新,犹太人的聪明在全世界都是非常有名的,被称作世界上智商最高的民族,我们非常熟悉的爱因斯坦和冯诺伊曼都是犹太人。犹太人的总人口虽然只占全球人口的0.2%,但是从1901年到2004年之间,一共有167名犹太人或者是具有犹太血统的人获得诺贝尔奖,占诺奖总人数的22%,不得不说这个比例还是很恐怖的。
虽然以色列不像美欧,与中国没有太多交集,但是正是这个弹丸小国,却一次次牵动着国人的神经,不论是政治军事上还是经济上,或者科技上,近几年都一次次刷新人们对以色列的认识。基于此,笔者此次试着从宗教信仰、政治军事、历史遗迹、创新创业、文化教育等五个领域,将以色列之行所见所感分享给大家,增加大家对以色列的了解。
宗教信仰篇(三大宗教的圣地)
对宗教感兴趣的,可千万不要放弃本篇,笔者花了一周时间,实地考察才搞明白这三大宗教,当然不感兴趣的,可以直接看下面的宗教关系图。简单来说犹太教是根,基督教是干,基督教中的天主教和东正教以及新教都是后来从基督教分出的枝,伊斯兰教是从犹太教中分叉的干,伊斯兰教又分逊尼派和什叶派这两个枝。
在以色列,随处可见的便是各式顶的教堂和砖黄色的居民建筑,可是要问为什么以色列的各式宗教教堂和建筑风格设计会是如此,这要根据其宗教信仰来作解答。
笔者自己在国内,作为普通平头百姓跟大部分人一样,是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所以对宗教信仰本身有一种未知的敬畏。以色列国家是以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三大教派并存的国家,并且以犹太教为主。首都耶路撒冷是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三大教派的圣地。相信很多人跟笔者一样,也是对三大宗教一头雾水,那么就让笔者来给大家捋一捋三大宗教。
(1)首先搞清楚什么是圣经,圣经就是描述关犹太人早期生活的百科全书,这里笔者想到了中国的山海经和史记这一类书,但是在跟当以色列犹太教聊起来的过程中又觉得可能比山海经和史记可能要详尽一点,还有有预示未来。了解圣经,还要明白圣经旧约和新约的区别。
A、 圣经旧约(记录了公元前1400年-公元前400年以前犹太人发生的事儿的一本书,写了1000年年啊)
旧约用希伯来文撰写,一般认为,〈约伯记〉可能是《圣经》中最古老的一卷,但成书的准确时间不详。除了〈约伯记〉外,最古老的摩西五经(旧约前五卷书〈创世记〉、〈出埃及记〉、〈利未记〉、〈民数记〉和〈申命记〉的通称)写于公元前一千四百年左右,旧约《圣经》各书卷在公元前四百年左右写成。
B、 圣经新约(罗马帝国信奉多神教,犹太人信奉一神教,犹太人的领地被罗马帝国占领后,罗马人杀了耶稣但是又改相信一神教,开始相信基督教,罗马人用拉丁文,拉丁文由希腊文学来,所以圣经新约用希腊文撰写,描写的是大约公元50-100年的事儿)
新约则是希腊文撰写,新约则始于耶稣受难、复活、升天以后。新约《圣经》的写作从第一世纪中叶开始,于第一世纪末完成。两约之间有四百年的间隔期(被称之为“沉默期”)。
总结:旧约是写主耶稣出生以前犹太人的事情。新约是耶稣的身平和早期教会的建立和传道工作,还有最后的启示录是讲未来。
(2)据《圣经.旧约》的描述公元前1800年左右,上帝叫耶和华,先知叫亚伯兰,在得到上帝耶和华的感知之后(就是上帝看中了亚伯兰跟他开口说话了的意思),亚伯兰去了个叫迦南的地方(Cannan,也就是今天的巴勒斯坦地区,注意巴勒斯坦地区是由后世罗马人给的称呼一直延续到1948年,区别于现在的巴勒斯坦自治区),亚伯兰的这次迁徙乃是受上帝指使的,而且还改了个名叫亚伯拉罕。亚伯拉罕生嫡子以撒(Isaac),和庶子以实玛利(注意了这里,他是伊斯兰教的祖先),以撒生子雅各(Jacob)。他们就是通常所说的犹太人的列祖(Patriarchs),也是犹太教的最早奠基人(注意这里还没有形成犹太教)。雅各的其中10个儿子,2个孙子演化为12个部落,并称为“以色列人”。
(3)据《圣经.旧约》的描述公元前1700年迦南地发生饥荒(可能是做了什么令上帝不满的地方),以色列人为逃避饥荒从迦南来到埃及,开始了长达约430年之久的寄人篱下、受人奴役的苦难史。
(4)据《圣经.旧约》的描述公元前14世纪,埃及王子摩西(Moses),摩西和他的以色列同胞不堪忍受埃及法老和统治者的奴役,决心离开埃及,并于公元前1290年回到他们的祖先曾经居住过的迦南,重新开始自由的生活。
(5)据《圣经.旧约》的描述公元前1013-973摩西死后,逃出埃及的犹太人在与当地人混战了许久之后,终于在领袖大卫的带领下打下了耶路撒冷这座要塞,并将犹太王国定都于此。大卫把犹太教(这里也没有形成犹太教)最重要的宝贝约柜(Ark of the Covenant)运到了这里,并开始了正儿八经的城市建设。可惜上帝不爽他的许多举动(比如睡自己将军的老婆等等),所以修建圣殿的荣耀最后归到了他的儿子所罗门的头上,而圣殿的兴建也奠定了耶路撒冷在犹太教徒心目中的地位。这里称为第一圣殿。
(6)据《圣经.旧约》的描述,所罗门死后,南北分裂,北方称以色列(10只部落组成),南方称犹大(剩下2只部落组成)。公元前721年,亚述人攻克以色列,其人民被掠往亚述,后逐渐同化、消失。南方的犹大于公元前586年被新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灭亡,民众被迫流亡巴比伦50年,史称“巴比伦之囚”。
(7)公元前539年,波斯王居鲁士战败巴比伦帝国,发敕令让犹太人重返家园。回到故国的犹太人重建了圣殿,史称第二圣殿。这期间,先知以西结在被囚期间,广泛宣传耶和华是以色列人的保护神,以色列人是上帝的选民,终有一天救世主会降临,拯救他们,复兴以色列。由此逐渐产生犹太教,但犹太教不传教。回到故国的犹太人重建了圣殿,史称第二圣殿。
(8)波斯统治期间(公元前553-公元前330),犹太人高度自治,到了公元前333年,亚历山大大帝率领马其顿大军扫平迦南,取代了波斯在这里的统治地位,并由此进入埃及。在希腊统治时期,犹太教曾经一度和希腊文化共存,然而公元前198年以后,亚历山大的后继者们则强迫犹太人放弃犹太教,接受希腊文化。犹太人不堪忍受希腊人对他们的政治压迫和宗教迫害,奋起反抗。著名犹太民族英雄马伽比(Macabees)率众武装暴动,并于公元前161年和142年两度战胜敌人,获得政治自由。
(9)公元前63年,庞培(Pompey)的罗马大军进入了巴勒斯坦,取代了希腊人在这里的统治。不久,亲罗马帝国的犹太人希律(Herod)控制了巴勒斯坦的大部,并成为傀儡政权的王。公元0年,希律王统治期间,当时罗马派了个总督皮拉多,作为罗马帝国海外巴勒斯坦省总督,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受刑并复活。由此诞生了基督教,基督教传教,基督徒认为犹太人背叛了和上帝的约定,所以要和上帝重新立约,于是有了“新约”,基督教认为上帝是所有人的上帝,犹太教认为上帝独宠犹太教。
(10)公元70年,罗马军队放火把宏伟庄严的犹太教第二圣殿夷为平地,犹太教的献祭和与之相关的仪礼制度从此一劳永逸地消失了。以色列著名景点哭墙(中国人称Wailing Wall)也称西墙(欧洲人称西墙Western Wall或West Wall),就是第二圣殿被毁后的一段残留的墙基。
(11)在此后一直到1948年的1800多年时间中,巴勒斯坦地区包括耶路撒冷一直在被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主宰,犹太人不仅没有政治上的独立和自由,而且被迫流亡世界各地,成了“没有祖国的人”,所以这一次是最惨的,第二圣殿被毁以后犹太人就再也没有主宰过耶路撒冷。
(12)公元395年罗马帝国分裂,由东罗马帝国也就是拜占庭帝国统治巴勒斯坦省,罗马帝国信奉基督教,教皇出自罗马,君士坦丁堡出主教,这也为基督教分裂埋下伏笔。
(13)到公元610年,亚伯拉罕的庶子以实玛利的后人穆罕默德在阿拉伯半岛崛起并创立了伊斯兰教,并且在传教早期穆罕穆德规定了穆斯林的朝拜方向为耶路撒冷(后来才改成今天的麦加)。至于穆罕穆德有没有真的到过耶路撒冷一直是宗教间一个吵来吵去的问题,笔者在以色列也听到很多版本。不过在伊斯兰教的经典圣训(hadith)《古兰经》中,穆罕穆德不仅去过耶路撒冷,还在城中遇见了众位先知(伊斯兰教承认亚伯拉罕、摩西、耶稣等人都是先知,犹太教只认亚伯拉罕和摩西,伊斯兰教认穆罕穆德是封印先知,也就是最后也是最牛的一位),并且在登霄石上(也就是在圣殿山上)一夜登上云霄然后回到麦加。所以耶路撒冷在穆斯林心目中的地位也是相当神圣,仅次于穆罕穆德常年生活战斗过的麦加与麦地那了。
(14)在穆罕默德之后,穆斯林在四大正统哈里发(哈里发是伊斯兰教的首领)的率领下开始了波澜壮阔地横扫欧亚非三大洲的历程,并且在公元638年攻占了耶路撒冷。从632-1258年都是叫阿拉伯帝国时代,主要有四大哈里发时期(632年-661年)和倭马亚王朝(661年-750年)、阿拔斯王朝(750年-1258年)两个世袭王朝。
(15)公元637/638年,穆斯林攻占了耶路撒冷,先后在圣殿山上修建了两座清真寺,岩石圆顶清真寺(下图左)和阿克萨清真寺(下图右)。如果没来过耶路撒冷又对历史不甚了解的话,提到耶路撒冷大多数人都会联想到基督教的圣地,是伊斯兰教的圣地(第三圣地),但对于犹太民族来说,唯有哭墙和圣殿山才是他们的圣地。
圆顶清真寺(Dome of the Rock)也称岩石圆顶清真寺。也是由倭玛亚哈里发阿卜杜拉.马利克建于687-690年,691-692年完工。寺内圆顶下方有块岩石,据说上面的马蹄印就是穆罕默德夜行登霄时神马(神兽)留下的,穆罕默德还曾将神马拴在过西墙,因此西墙对穆斯林来说也是圣地。其实当初建寺还有个重要原因,麦加控制在马利克的死对头(伊本.左拜耳)手中,新寺可以将朝觐麦加的信众吸引到耶路撒冷。而且马利克常驻耶路撒冷。注意,这个时期是三大宗教和平相处时期,这也为后来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十字军东征埋下伏笔。
穆罕默德出生在麦加,死在麦地那(穆斯林首都),来过耶路撒冷,所以这三个地方分别被伊斯兰人成为第一,第二,第三圣地。
(16)巴勒斯坦地区在1260年至1516年间由马木鲁克(埃及的军事集团)统治,接着在1517年成为奥斯曼帝国一个省份。巴勒斯坦先后归属阿拉伯帝国(倭马亚王朝、阿拔斯王朝)、短暂的花剌子模(突厥人)和短暂的蒙古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直到1917年一战之后,同盟国(奥匈帝国、德国、奥斯曼帝国等)战败,巴勒斯坦地区成为大英帝国的委任统治地。1921年,英国人为加强对巴勒斯坦地区的管理,正式将其一分为二,东部面积较大的建立了所谓的外约旦酋长国(即约旦王国前身),占地约9.1万平方公里,西部临海较小的部分则继续保留“巴勒斯坦”这一称呼,形成了如今的巴勒斯坦地区。
(17)中间穿插一下,公元11世纪拜占庭人(也就是东罗马帝国)经常干不过塞尔柱人(也就是突厥人,跑到地中海东岸一带,成立花拉子模帝国),正好这时候埃及法蒂玛王朝哈里发控制着巴勒斯坦地区,为争夺伊斯兰正统地位(当时埃及很强大),迫害犹太人和基督徒,1010年拆毁圣墓教堂(耶稣遇难、安葬和复活的地方),给了罗马教庭(西罗马,476年灭亡)收复圣地的好借口,此时罗马帝国已经分裂为东西罗马帝国,两大帝国基督教不合分裂为西边的天主教和东边的东正教。罗马教廷组织十字军东征,十字军期间杀了很多犹太人和伊斯兰教徒,顺便杀东正教教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后基督教彻底分裂为东正教和天主教。
(18)随着工业革命的兴起,天主教中由德国人马丁路德创立的新教被人接收,马丁路德原是天主教德国地区的神父,对天主教廷提出异议,质疑教廷传承,质疑宗教戒律,并自己删改圣经。以神父身份娶修女为妻(好比和尚娶尼姑),后被天主教开除。
(19)目前基督教分三大教派东正教、天主教、基督新教。耶路撒冷实际控制在以色列人手中,所以三大教派实际上划分图如下:
笔者在以色列调研期间,总结来看以色列是一个宗教环境极其复杂的地方,但是以色列作为现代文明国家,相对来说对国内的宗教管理比较有序,以耶路撒冷为例,耶路撒冷作为首都,更是三大宗教的圣地,很多古建筑是在几千年来反复被三大宗教建立,十字军东征基督教和犹太教的矛盾,阿拉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时代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矛盾体现在这些反复被建又被毁的建筑上。甚至伊斯兰教将他们的神庙圆顶清真寺建立犹太教的第二圣殿的哭墙之上。但是犹太人对历史遗留下来建筑和人的处理却显得非常理智和克制,笔者在以色列期间,并没有感受到他们对阿拉伯人的敌视,甚至在国120个议员中,还有12席留给了阿拉伯人,犹太人将耶路撒冷明晰的划分开来,井井有条的管理着圣地,或许他们觉得这就是历史,不遵循规律就会遭到上帝的惩罚。
政治军事篇(越打越强大的国家)
本篇是军事历史迷们爱好篇,以色列人的建国史就是一部鸡血史,以色列人靠他们的聪明才智在欧美发家,靠他们坚定不移的信仰建国,同时在建国后又靠高科技产业成就了国家的富强和繁荣。
以色列位于地中海西岸,国际时区东二区,这个季节实行夏至时,时间拨快一个小时,比北京时间晚了5小时。笔者于从深圳宝安国际机场飞了将近10个半小时才飞到位于以色列于2019年9月15日以色列时间8点20分抵达以色列Tel Aviv特拉维夫市的Ben-Gurion本-古里安国际机场。接待调研团队一行的是一位在以色列生活了30年的华裔Jennifer Zhang。在以色列调研期间,也正是Jennifer Zhang给大家担当翻译(希伯来语和英语)和导游。
Jennifer于1989年来以色列,来自中国南京,在以色列嫁给了第三次中东战争(1967年)期间担任南部战区将军的沙莱夫将军的大儿子,对以色列比较熟知。加之恰好这次调研的第三天9月17日赶上以色列大选,所以一路上我们也多聊了不少政治和军事的话题。
正如宗教篇里所提,以色列犹太人在历史上反复被灭国,并被驱逐出境,流散到全世界各地,从公元638年阿拉伯人攻占,到公元1453年奥斯曼(又称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从拜占庭帝国(也就是东罗马帝国)手中占领巴勒斯坦地区,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同盟国战败,1917年英国人从奥斯曼帝国手中接管巴勒斯坦地区,开始涉足并托管巴勒斯坦地区。这一直到1948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伊斯兰阿拉伯人手里,阿拉伯人也在这里居住了1000多年。
(1)建国前——锡安主义和移民运动
1896年,中欧地区的奥匈帝国犹太裔记者西奥多·赫茨尔发起锡安主义运动(又称“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号召全世界犹太人回归故土,恢复本民族的生活方式。
1897年8月29日在瑞士巴塞尔,他召集了第一届“世界锡安主义大会”,又叫犹太复国主义,大会决议建立“一个得到公众承认的、有法律保障的家园(或国家)”。“犹太国民基金”和“巴勒斯坦土地开发公司”等相应机构成立,帮助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向巴勒斯坦移民。
中间经过2次移民潮,移民4万人到巴勒斯坦地区。
1917年,英国占领巴勒斯坦,魏兹曼用专利换回了英国人的支持,英国外长贝尔福发表《贝尔福宣言》:“英王陛下政府赞成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犹太人的民族国家,并将尽最大努力促其实现”。
中间又经历两次移民潮,第三、四次移民。
1933年,纳粹在德国执政,掀起第五次犹太人回归浪潮。
1944至1948年之间,愈20万犹太人通过各种途径辗转来到巴勒斯坦地区。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巴勒斯坦地区已经有60万犹太居民。
1947年11月29日,联合国通过分治方案的当日,大卫·本-古里安(这位就是以色列建国的第一任总理,以色列的国父)接受了该方案,但被阿拉伯国家联盟断然拒绝。33国赞成(包括美国和原苏联),13国反对,10国弃权,通过决议:将巴勒斯坦地区分为两个国家,犹太人和阿拉伯人分别拥有大约55%和45%的领土(阿拉伯国和犹太国),耶路撒冷被置于联合国的管理之下,以期避免冲突。实际上联大划给犹太人的都是南部沙漠地带和北部N字型的犹太人聚集区。
(2)四次中东战争
1948年5月14日,在英国的托管期结束前一天的子夜,以色列国正式宣布成立,当天为以色列的国庆节。5月15日爆发第一次中东战争,也叫以色列独立战争。黎巴嫩、叙利亚、伊拉克、外约旦(1950年4月后占领约旦河西岸后,改名约旦)、埃及五国联军向以色列进攻,联合国停战一个月,五国战败,除加沙和约旦河西岸部分地区外,以色列占领了巴勒斯坦4/5的土地,计2万多平方公里,比联合国分治决议规定的面积多了6700多平方公里。
1956年,埃及将苏伊士运河国有化,英法裹挟以色列,进攻埃及,为争夺苏伊士运河而战,美国担心阿拉伯国家导向苏联,要求英法撤军,埃及战败,以色列虽撤离西奈半岛,但解除了埃及对蒂朗海峡的封锁,亚喀巴湾的航行不再受阻。
1967年,6月5日,第三次中东战争,又称六日战争,以色列先发制人,击败埃及、叙利亚和约旦等所有阿拉伯邻国军队,取得彻底胜利。以色列占领了埃及控制的加沙地带和西奈半岛,约旦控制的约旦河西岸和耶路撒冷旧城,叙利亚的戈兰高地共6.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数十万阿拉伯平民逃离家园沦为难民,成为中东局势至今仍不可收拾的根源,至今无法完全和平。
1967年6月8日,以色列收付耶路撒冷。达扬将军(中),拉宾将军(右),沙莱夫将军(左)进入老城
1973年10月6日,第四次中东战争也叫赎罪日战争,正值犹太人传统的赎罪日(新年:秋分后第一个新月,新年之后第十天,2019年的新年是9月30日),叙利亚为了夺回戈兰高地,埃及为了夺回西奈半岛,两国预谋很久叙利亚和埃及南北夹击以色列,战争初期埃及叙利亚取胜,但两周后,以色列人夺回领土,以色列人打过苏伊士运河,埃及和叙利亚战败。此后阿拉伯人认识到通过战争再也打败不了以色列,埃及开始和以色列建交,阿拉伯国家也开始和以色列国家正常化。
(3)巴以关系
回到1947年的联合国181号决议,以色列接受了这个决议,阿拉伯人拒绝了这个决议,以色列在美国的支持下经历过四次中东战争,越大越强盛,而巴勒斯坦国则由于第一次否决了181号决议迟迟不能建立,过去沿用的巴勒斯坦这个名词指的是整个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地区的之和的全称,是罗马人给的称呼,而现在,都指的是现在的1947年联大181号决议中的那个巴勒斯坦。
但是以色列为了不跟阿拉伯人闹的这么僵硬,毕竟阿拉伯人自638年开始就在这个土地上生存了1300多年,在第四次中东战争之后,埃及总统萨达特开始以和谈换土地,1982年撤出了比其领土还大的西奈半岛,萨达特也被枪杀。目前与以色列建交的阿拉伯国家就两个,一个约旦一个埃及。所以在2001年,为了跟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和谈,以土地换和平,以色列出让了加沙地带、伯利恒、拉马拉等地,但是也没能换来和平,反而导致拉宾在1995年被以色列激进分子枪杀。
此后部分土地虽然给了巴勒斯坦阿拉伯人,但是巴勒斯坦迟迟未能建国,巴解内部两个最大的组织法塔赫和哈马斯分一直不合互相不承认。恐怖袭击时有发生,证明了土地也未能换来和平。
笔者的基本判断是不论阿拉法特的法塔赫,还是伊斯梅尔的哈马斯等人大概率就是拿建国为幌子,领取联合国的救济和阿拉伯国家的支持。周边阿拉伯国家也不能统一意见,不能形成合力。笔者在以色列见到隔离墙,将阿拉伯人和犹太人隔离开来。基本1947年建国时候的巴勒斯坦地区都是在以色列的实际控制下,而民主国家以色列的议会中有12票的阿拉伯议员,整个社会经历几次中东战争,阿拉伯人占以色列国家人口的25%。
(4)以色列大选
当然以色列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国家,与国内媒体报道可能不太相符,聊完了以色列的军事可以看看以色列政治中的重要一环——大选,笔者所在以色列期间,恰好赶上以色列9月17日大选。因为以色列建国伊始,以色列总统魏兹曼,总理本古里安,受西方教育影响,早已将西方全民投票的民主选举制度深入骨髓。
9月17日,以色列大选投票日,以色列议会共由120名议员组成,得票超过61席(即过半数)议员获胜可以组阁。截止本文形成日,选举结果也出来了,本次情况可以说相当诡异,竟然是左右两翼势均力敌,谁都不可能单独组阁成功,除非拉上中间派"以色列我们的家园党"。该党领导人利伯曼在今年四月选举中拒绝加入新政府,直接导致了内塔尼亚胡右翼集团组阁失败,所以今年实际上是以色列进行的第二次大选,。他拒绝的原因是:不同意继续让极端正统犹太人(就是犹太教士:拉比)以学习圣经为由免服义务兵役(以色列实行全民义务兵役制,至少服役三年)。利伯曼甚至主张左右两翼阵营打破常规,共同组建联合政府,"把坚持搞特殊化的右派宗教党派踢出内阁"。目前以色列总统瑞夫林积极与两派领袖交换意见,9月28日将宣布由谁组阁(当然少了利伯曼加入就不会组阁成功)。笔者也预料到他们仨再次谈崩,会不会进行第三次大选,毕竟在全民选举的民主国家,选举是很浪费纳税人的钱啊。果不其然9月22日消息出来了:蓝白党拒绝组建联合政府!
官方统计的投票显示,120个议席归属如下(*代表右翼政党,#代表左翼政党,没有标记代表中间党):
在跟Jennifer的交谈中,笔者问到,那这样以色列如果没有第三次大选,无政府状态会怎么办,Jennifer说以色列是个法治国家,即使没有组阁成功的政府,一系列的行政事务还是会井井有条的被执行,况且以色列的老百姓也不允许第三次大选,寻求连任的利库德集团和蓝白党应该会坐下来商谈组建联合政府。所以很难想象,全民选举的民主制国家的选举是这么一个情况,政治制度推进的国家机器运转,可能到了商业化的公司内部董事会,股东会投票选举,其结果也是一样的。在寻求对外利益时候,各党派是一致对外的,在对内争取权力时候,往往又极其难妥协。这里笔者想到的贸易战的开端发展,特朗普总统发起的贸易战,但是却是由美国国会投的票,所以不管是谁来做总统,恐怕,结果都是相似的,因为这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决定。
创新创业篇(从0到1的国度)
首先我们先看下以色列所处的位置以及地中海沿岸的国家如下:
欧洲国家 : (从西按顺序)西班牙、法国、摩纳哥、意大利、 马耳他(岛)、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塞尔维亚和黑山、阿尔巴尼亚、希腊。
亚洲国家 : (从北按顺序)土耳其、叙利亚、塞浦路斯(岛)、黎巴嫩、以色列、巴勒斯坦自治政府。
非洲国家 : (从东按顺序)埃及、利比亚、突尼斯、阿尔及利亚、摩洛哥。
所以以色列是属于强敌环伺的地方,周边基本上都是阿拉伯国家。
其次看环境,以色列在地中海最东岸,受地中海地区气候的影响,地中海蒸发旺盛,周围又无大河注入,海水的盐度高,密度大,水面低。地中海气候导致夏季炎热干燥,冬季阴冷多雨。从地理决定论角度考虑,以色列的土地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以色列为什么能把创新创业做的如此好,而且能够吸引大批的风投机构来投资,引入大批跨国公司在此设立研发中心R&D。在拜访Pearl Cohen知识产权律师事务所(文化教育篇会提到)的时候,就大概能得到一些解释,犹太人的苦难和对信仰的坚持造就了他们不一样的的性格,苦难使得他们不断的在找解决问题的出路,信仰使得他们能够坚持下来,所以他们自身也能够清楚的认识自己和国家。不断的挑战新事物,去尝试解决新的问题。
笔者调研以色列的最最重的重头戏就是调研以色列的创业企业,有幸按照时间顺序分别拜访了3D打印企业Xjet、3D打印上市公司Stratasys、Gencell燃料电池公司、Landa集团(纳米材料公司)、以色列钻石交易中心。同时路演了四家以色列初创企业Alumentry Brochure(3D金属打印)、SPNano(碳纳米管分散应用)、iotech(3D打印解决方案)、Sonovia(纳米ZnO用于织物抗菌),分享给大家。
(1)Xjet(液态金属3D打印)
首先在看Xjet之前先看下整个3D打印的产业链图谱情况,笔者去这次去Xjet公司是他们的CFO接待的,因为之前国内也见过不少3D打印公司所以并不陌生。笔者找到了国内上市公司铂力特的招股说明书,并从中节选了产业链图谱。Xjet覆盖了产业链中的材料和设备以及打印技术等板块,从打印技术上来分类属于三维打印快速成型的喷墨打印技术。最亮眼的地方就是他的材料和设备,做成液态的纳米金属颗粒或者陶瓷颗粒,做成墨水喷射成型。他们建了个实验室叫NanoPaticle Jetting(NJP),每秒可以沉积2.22亿滴液态墨水(金属或者陶瓷纳米颗粒),在三个方面表现特异,甚至巴斯夫都要来跟他们采购墨水。
部件性能:烧结后100致密,现场CFO介绍每层只有7μm,与激光粉末烧结的层厚200μm相比大大提高烧结,几乎也不用后处理。
操作安全简单:仅限于墨盒的无粉系统,可以在办公室环境中安全运营
新的几何标准:太细了,墨水是粒径毫米级,纳米金属或者陶瓷粉纳米级
笔者了解到目前有14台已经出货,单台72.9万欧元,客户是生产耳机和电动车陶瓷刹车部件上,Xjet公司已拥有专利数量共80多项(这个数量不算多),其最新的产品可以应用在5G天线通讯、卫星通讯、雷达系统以及高精尖医疗产品的一体化制造。
但也可能会有些问题,比如这种3D打印的速度和纳米孔的堵塞问题,不知道Xjet是如何解决的。
Xjet成立于2013年,主要做陶瓷技术和金属增材制造设备的以色列公司,创始人叫Hana,在美国的康涅狄格州布里奇特大学获得机械工程学位。这位Hana比较奇特,是个创业奇才,先是创办了3D打印公司Objet,通过引入聚合物喷射技术和光聚合物重新定义了3D打印系统,当然Objet因为跟上市公司stratasys(塑料件的3D打印,FDM)有互补,被stratasys并购。Xjet还搞了个科学顾问委员会,由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DanShechtman(丹·谢赫特曼,也是以色列人,以色列工程学院的材料系教授)担任首席科学顾问。团队经验丰富。
当然投资机构比较豪华的,包括Autodesk、AppliedMaterials、LandaVentures、ARCHina及Catalyst等机构。XJet,尚未上市,2014、2015年融资7000万美元,2016年3月份融资2500万美元,总融资额9500万美元(约合6.15亿人民币)。基于XJet开创了全新的金属3D打印领域及其综合特点,笔者认为其估值可超过5亿美元,约合33亿人民币。
9月11日最新的消息,看到国内做电力成套设备和电力新材料的惠程科技(002168)发的公告,惠程科技增资2500万美金参与D轮融资,然后又要追加2000万美金帮助Xjet在国内建厂。可见国内对这种喷墨3D打印技术的热衷。
(2)Stratasys(塑料3D打印)
Stratasys,这又是一家3D打印公司,笔者去的是他在2012年并购的Objet公司,目前是stratasys在以色列的研发中心。这家公司创办于1989年,总部位于美国的明尼苏达州,主要是做塑料件的3D打印,用的是FDM(熔融沉积成型技术),跟Objet合并,主要是看中Objet的聚合物(就是大分子,分子量超过10的6次方)喷射技术。这两种方法因为在原材料上用的都是有机物,比较相近,有互补性,所以合并。可以利用Objet生产的PolyJetTM聚合材料,打印到只有16微米的超薄涂层。笔者了解到他们的客户中有波音和空客,波音有1000个零部件是用他们的设备生产的,而空客有超过300件。
目前stratasys是3D打印领域市场占有率排名第一的快速成型设备公司,有60%的市占率。公司在2012年3月上市,但是股价却从上市时候的最高126美元跌落至现在的22美元每股。市值也从之前的70亿美金跌落至目前12亿美金,最近三年营收都在7亿美金左右,连续亏损了三年每年上千万美元亏损,对标的3Dsystem,市值也是跌了85%目前只有9亿美金市值。笔者认为目前市场对于3D打印的接受程度可能还有待提高,资本市场对于这一新技术的发展也是比较期待,期望较高。
在与stratasys的公司发言人的交谈中,笔者了解到,他们对于未来的构想,是要建立一个从个人——文件——打印站——运输——个人的一个闭环,消灭掉工厂。但是笔者提到不同的观点,虽然未来的需求会向个性化的方向去发展,但是个性化的过程中对材料的需求也是个性化的,不仅限于材料的外形,怎么去管理这些原材料是一个摆在面前的一个问题。
(3)Gencell(碱性燃料电池)
GenCell公司主要的产品是使用碱性电解质(NaOH/KOH等)和非贵金属电极(Ni)构建的燃料电池,Gencell A5离线电源解决方案,专门为电网以外的用户提供主电源。
特点就是A5通过氨气产生氢气,克服了目前的氢气基础设施限制,这点是一个比较大的进步,因为氨气的成本是比较低的,合成方法比较简单。再就是用碱性原材料做负极,这也方便储存。最后采用碳纳米管和NI金属做成的极板做参合形电极,替换掉Pt作为催化剂,降低了燃料电池的成本。
笔者对比国内的的燃料电池公司,GenCell A5主要是克服农村电信运营商需要更换燃料的障碍,因为中东或者其他一些地方电网还没有这么发达,需要给通讯基站稳定供电,一般采用柴油发电机作为备用不间断电源。目前GenCell A5的运营成本每度电要0.5美元,合人民币3块5一度电,用在备用电源里,据Gencell的CTO介绍说,这个可以在10年中为1000个基站节省2.5亿美金的成本。
笔者现场看到了最新产品G5,目前该公司主推两款备用电源产品,分别是GenCell G5和GenCell G5rx。其中G5可以长时间作为备用电源进行供电,G5rx则主要为公共事业分站自动电路重合器提供即时电源。除燃料电池功率优势外,G5rx还能够满足公共事业电力供应的独特要求,包括其变电站能量曲线以及安全和地震标准。这款G5重量300kg,45KW,售价在5万欧元,笔者对比国内像亿华通等的燃料电池,这个价格还算是便宜。
GenCell成立于2011年,总部位于以色列城镇Petah Tikva(特拉维夫周边),拥有85名员工,目前都是给伟创力(Felx)给代工生产,公司的早期投资人是以色列商人Benny Landa,目前估值2亿美金,在考虑在伦敦IPO。
(4)Landa Group(数码印刷之父)
Landa Group是一家在以色列成立的公司,公司涉及四板块:Landa Labs,集团内的创新机构,探索纳米技术在替代能源、工业涂装、化妆品、钻石加工、包装、药物输送和其他领域的应用,旗下有几家公司比如笔者见到的人造钻石业加工的Lusix、太阳能电池板的公司Lumet; landa digital printing,做数码印刷,推出自己的纳米图像印刷技术;Landa Ventures,投资于互补的颠覆性技术的初创公司,之前提到的两家公司Xjet和Gencell都是landa Ventures投的;Landa Fund,帮助以色列贫困青年接受高等教育。
笔者之前在国内看过一家数码印刷后加工的企业,所以对Benny landa本人不陌生,恰好本次调研有这么一家企业,可以说比较幸运能够直接与landa本人交流。
Benny landa于1946年出生于波兰,父母是二战大屠杀的幸存者之一。两岁时,他们全家从欧洲搬迁到了加拿大艾尔伯塔省的埃德蒙顿。Benny landa的大学教育非常广泛,他在以色列工学院学习过物理和工程,也在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学习过心理学和文学教育,但是最终却从伦敦电影学院毕业。
在加拿大做了8年的木匠之后,Benny landa的父亲买下了一家小小的烟草店。为了维持家庭开支,他在店铺后院搭建了一个照相亭,用作工作室和暗房。Benny Landa 的父亲老Landa利用自行车部件和滑轮,发明了一种独特的照相机,可以将图像直接捕捉到相纸上,而不需要使用胶片。后来,这个重要的概念被当作数字印刷的必要元素,于1993年被Benny landa提出。
1971年,创立了Imtec,这家公司后来成为欧洲最大的显微照相公司。
1974年,Benny landa移居以色列。
1977年,创办Indigo,将电子油墨(小彩色颗粒加电荷)推向市场,这种细小彩色颗粒加电荷以后在纸张上形成一层薄而光滑的塑膜,与传统胶印相媲美,90年代成为Benny landa旗下的一家印刷设备公司,这种在当时算是比较革命性的印刷方式,一下子就与施乐、柯达、海德堡展开了正面交锋。
1993年,IPEX(英国国际印刷展)推出全球首款数字胶印彩色印刷机-Indigo E-Print1000,绕过制版流程,将数字印前与彩色胶印工艺结合起来,电脑上的文件可以直接印刷,印刷界称之为第一次数字印刷革命,Benny就此被称为数字印刷之父。
2002年,Indigo被HP以10亿美金收购,改名为HP Indigo。
2002年,成立Landa Group,专注于将颜料分解为纳米级别以后,在有多个小孔(笔者见到的是2048个)的工作面板上喷射纳米颜料粒子印刷的方式印刷,这种印刷方式同样不需要制版,能够在大幅承印物和未经处理的纸张或者塑料上进行高速数字印刷,被成为纳米图像印刷技术(nanography),也被成为第二次数码印刷革命,这一次解决了成本问题,弥补了胶印和数字印刷之间的盈利差距,切入到中短版印刷市场(量少,个性化,迭代更新快的印刷产品)。
数字印刷与胶印的区别
胶印与数字印刷的区别中,其中数码印刷速度低、纸张范围窄和单页成本高,是主要的限制因素。第一次数字印刷革命,是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但是第二次数字印刷革命,解决了这个问题。在传统印刷过程中,油墨颜料须先转移到提前准备好的印版上,再将印版上的油墨图案压印到纸张上,而每换一次印刷图案,印版就得重新制作。但Landa的纳米图像数字印刷,则是将油墨颜料直接喷射到一种特制的橡皮布上,随后蒸发干燥,干燥后形成一层薄薄的色膜,然后,通过轻微的压力将油墨图案转移到纸张上,而且每次可以喷射不同的的色模,当即成像印刷,直接省去制版这道繁琐的工序。受限于“制版”这道工序,传统印刷无法在中短版印刷时实现数字印刷的经济性,当然,更不具备数字印刷的灵活性。
所以其核心是油墨,Landa纳米油墨由尺寸仅为数十个纳米(一纳米比一根人类头发细10,000倍) 的颜料颗粒组成,这些纳米颜料是极其强大的吸光剂,而且能够实现空前的图像质量。Landa纳米印刷的特点是有 一致性极高的超清晰网点、高光泽保真度和任何印刷工艺中最宽阔的CMYK(印刷中四色模式)色域范围。
同时用数码印刷出来的产品耐摩擦耐刮划,从涂层的和非涂层的纸料到再生纸板、从新闻纸到塑料包装膜都不要求进行任何种类的预处理或特殊涂层的任何现成的承印物上印刷,而且不需进 行印后干燥。增加这一成本优势的还有纳米图像的图像只有500纳米厚,是胶印图像厚度的一半这一事实,这使得 Landa纳米油墨能以这一行业中最低的单页成本进行生产。而且他们的油墨采用水基的、高能效而且环保的工艺。
而且现在第二次数码印刷革命以后,目前可以达到13000张每小时的印刷速度,胶印最高也只有12000-15000张每小时,解决了速度和成本,第二次数码印刷就有了市场。
基于这种电子油墨,landa本人又开始了像纳米颜料用在染发剂、纳米医药缓释、太阳能电池板正面纳米银浆及印刷、人造钻石(lusix)公司等。这些所有的技术,兰达本人都有参与, Landa所有的公司中很少有股权融资,但是唯独landa digital printing,是landa跟宝马家族(德国神秘的富豪家族——匡特家族(QuandtFamily))的大姐大苏珊娜·克拉腾一起投资的,宝马投了8亿美金,估值应该不低于30亿美金。
笔者认为,Benny Landa是一位有远见的、多产的发明家,在全球拥有800项专利,当然他的精力也非常丰富,在接待我们的时候有73岁了,但是还是很富有激情,值得敬佩。在接待笔者一行的时候,得知我们没有吃中午饭,竟然在办公室以色列时间下午2点招待了我们吃中餐,对华人也非常友好,笔者对这位老先生表示好感十足。
(5)钻石交易中心(人造钻石)
来以色列的第一天,导游就告诉说要去参观以色列的钻石交易中心,笔者因为之前并不了解,所以很是吃惊,为什么这么小的地方会诞生钻石交易中心,欧洲大把的地方,比如做钟表机械的在瑞士。带着疑问,在调研的第三天来到了以色列钻石交易中心。
19世纪整个西方社会又掀起了排尤的高潮,很多犹太人被欧洲人限制工作,只允许被做一些比较辛苦的工作,或者危险性高的工作。比如钻石加工业,因为当时欧洲的钻石加工,是用一个钻石来加工另外一个钻石,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就会产生很多粉尘,欧洲人因此很多从事钻石加工的人得了尘肺病。这种情况下只有把这些工作分包给犹太人做,可是聪明的犹太人在钻石加工过程中,不断革新新技术,最后掌握了钻石加工的诀窍,在二战的时候将这些钻石加工技术带到了以色列,并在这里继续从事钻石加工。
以色列于1986年建立了以色列钻石交易中心,以色列钻石交易中心(IDE)是全球钻石业的汇点,是国际四大成品钻石加工和交易中心之一(另三处是比利时的安特卫普、美国纽约和印度孟买)。以色列的钻石加工工厂被公认是全世界先进的工厂,拥有尖端的钻石加工技术,和经验丰富的工匠。以价值计算,全球约一半宝石级的钻石原石在这里加工,每年的钻石交易金额约300亿美金。但是回来的路上随行调研的人在讨论,可能钻石就是用来忽悠消费者的,以色列人的聪明才智,把这种东西做到全世界都来买,还是不容易的。
当然笔者也听工作人员介绍,也有不少像landa group这样的大公司从事人造钻石的工作,人造的钻石比市面上的便宜30%。笔者被推荐了一款2克拉的26万人民币的,D等级的钻石,无奈没钱买不起。还是给各位读者讲讲实际的,如何挑选。钻石的选择标准有很多,但是最核心的标准只有四个叫4C标准即(颜色、净度、重量、加工方法)。
i、颜色H色以上
颜色的差别跨度很大,但一般作为钻戒上的主钻,颜色等级最好在H色以上,即D、E、F、G、H。H色以下的就不推荐了,因为肉眼就能看出偏黄。E、F、G色比较推荐购买。
ii、净度低一点也无妨
净度虽然是4C中重要的指标之一,但是在选钻的时候千万不要被忽悠要选最高级别的,净度的判定需要用一个10倍的放大镜从台面进行观察,肉眼是很难看到的。
iii、重量50分以上
根据调查数据显示,选择重量在50分以上的大概占到43%左右,其次是重1克拉的,这个比例是27%左右。因此,50分以上到1克拉可谓是最常见最主流的选择。
iv、最高级别切工
我们看到的闪亮亮的钻石其实原是一块毫不起眼的胚石,经过了切割打磨之后才能显现我们所看到的璀璨光泽。所以,切工是非常重要的一项。
(6)Alumentry Brochure(路演-用铝箔3D打印)
Alumentry的创始人是一对父子俩,父亲是在铝加工厂工作,儿子是以色列理工毕业的,是一家用金属铝箔作为原材料的3D打印公司,他们从铝箔——氧化物——激光标记——粘接——化学腐蚀。
采用6061号铝合金铝箔,因为铝箔表面会形成氧化物,所以用激光来清洗,然后激光清洗的过程也是标记的过程,接下来用来压合形成所需要的器件,最后是用化学液体腐蚀,去掉不要的部分。反复多次,就得到所需要的零部件。这种工艺保障的是材料是安全的并且实现5小时的批量循环,文件从输入到输出只要8小时。原材料铝箔8.5美元每公斤,而国内用的SLS的粉末为150美元每公斤,铝锭的价格也要7美元每公斤,这个价格接近铝锭的价格,所以有比较大的优势。
笔者在现场听到路演,但是觉得这个不算是标准的3D打印,我们理解的3D打印往往是增材制造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到最后腐蚀的过程其实就是后加工的工序,甚至在腐蚀完毕后还需要后加工。对于项目本身的材料的适用范围,还值得去思考。
(7)SPNano(路演-人造蛋白分散碳纳米管)
SPNano是希伯来大学的一个教授创办的一个公司,来路演的也是公司的CTO,他们主要是做的工作是围绕CNT碳纳米管展开的,CNT因为重量轻,六边形结构接近完美,所以力学电学和电化学性能都非常好。这里它的主要作用和应用,就不展开了,感兴趣的可以自行检索。
笔者接下来主要介绍一下SPNano的工作,因为碳纳米管和石墨烯一样,都非常容易团聚(聚合),那么这种情况下,碳纳米管的作用就不能发挥出来,所以大部分的科学家或者工业应用并不是围绕如何制备碳纳米管,而是围绕其分散技术(解聚)展开。SPNano也不例外,他们主要的专利技术在于用基因工程的方法,得到了原本在白杨树上提取的SP1蛋白。这种合成的SP1蛋白,与聚合态的CNT上的C链上的C结合,形成空间位阻,这样就不容易团聚。因为可以与CNT在水、DMSO、NMP三种溶液中解聚,所以这种解聚合的CNT就被用于跟芳纶纤维、碳纤维、玻璃纤维等复合材料上。
目前主要给以色列的军工集团拉斐尔军工集团小批量供货,SP1做成的导电织物用在防弹衣、智能穿戴,也可以做成更坚硬的复合碳纤维。
笔者判断,项目过于早期,SP1蛋白的合成成本还有解聚效果都是要重点关注的,至于后面应用,那些应用点同样也适用于中国市场,最近科创板上市的天奈科技就是将碳纳米管用在导电浆料里,用于电池的正负极材料中,提高导电性。
(8)iotech(路演-3D打印设备)
Iotech,来路演的是他们的创始人,看起来有50岁,很瘦(以色列人普遍偏瘦),这家公司也是做3D打印的。但是做的却是类似于传统的印刷的方式,他们将要打印的材料做成膏状物,然后涂布在传送带下的一层膜上,然后在传送带行进的过程中,弱激光从传送带的另外一面照射形图案,这种膏状物就脱落在承印物上,实际上是一种转印的过程。
原材料是陶瓷、金属、硅材料和聚合物等等,对比FDM和SLM他们最大的优势是不需要喷头,但是也需要后处理和加工,焊膏的厚度在200-300μm,每层高度在200微米,第一台设备是用来替代点胶机。
笔者觉得这种操作起来不是很容易,而且对于转印物的要求比较特殊,即使是替代点胶机,但是目前点胶机做得精度和通过其他方法补偿的精度已经足够高,可能这个项目不太适合。
(9)Sonovia(路演-抗菌纳米ZnO)
Sonovia是一家以色列的初创公司,成立在2013年,现场来路演的是三个一米八几的小伙子,看起来都在20岁左右,笔者真的怀疑他们是刚上大学的大学生。可以感觉到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中国观众,他们的路演有点生涩。面对大家的提问,他们也在不停的在解释:他们是市场推广团队,不涉及技术。估计他们心里也是崩溃的,不知道是不是创始人出于让他们三个出来锻炼一下。
Sonovia的主要产品是一种纳米的ZnO,开发了一种高度耐用的面料化学涂层,因为抗菌的作用,可以被用在医疗保健和体育用品上,还有流行的服装产品上。因为笔者之前看过类似的项目——晋大纳米一家福建的企业,所以对纳米抗菌有一些了解,对比了一下他们的产品。
晋大纳米他们采用的是磷酸锆载银的技术,因为银的特殊功效,银离子可以强烈地吸引细菌体中蛋白酶上的巯基(-SH),迅速与其结合在一起,使蛋白酶丧失活性,导致细菌死亡。当细菌被银离子杀后,银离子又由细菌尸体中游离出来,再与其它菌落接触,周而复始地进行上述过程,是银杀菌持久性的原因。据测定,水中含银离子为0.01ppm时,就能完全杀死水中的大杆菌,能保持长达90天内不繁衍出新的菌丛。
国内的抗菌市场,主要集中在衣服和鞋子帽子上,这也是晋大纳米的主要客户,笔者看了以色列的这家公司,觉得如果能替代Ag抗菌,那么未尝不可,但是有几点值得关注:
纳米ZnO的耐洗涤性,洗涤多少次不会掉;
纳米ZnO的的抗菌效果对比Ag,或者其他金属氧化物如Cu等;
市场在哪里,因为国内晋大背靠附件厦漳泉衣服和鞋帽市场都在那里。
历史遗迹篇(唯物史观的体现)
9月15日,笔者来到特拉维夫-雅法市,雅法老城是伴随着犹太和巴勒斯坦地区的历史变迁而变化,雅法有着4000年的历史,从奥斯曼帝国时代1453年到1948年都是阿拉伯人主导。特拉维夫是雅法城外的一个犹太定居点,19世纪80年代开始发展,一批犹太裔人士不愿居住雅法市内昂贵的阿拉伯社区,而在雅法的北郊,形成了现在的特拉维夫-雅法市。特拉维夫也成了1948年建国的临时首都,后来发展为以色列的人口第二大,经济第一大城市。因为耶路撒冷的教派争议问题,除了巴拉圭与玻利维亚外,与以色列建交的国家都将大使馆迁至特拉维夫或者其周边。
图为雅法古城
来这里旅游的欧洲人非常多,多半是因为都是地中海国家大家离的也都非常近,法国人,西班牙人,希腊人和土耳其人等都随处可见,大约也就相当于从深圳飞北京的距离和时间3个小时的飞机。上图右,笔者曾拿出手机想拍照,却被其中一位法国姑娘发现,不仅没有生气,还冲着镜头摆拍,可见法国人的浪漫不是盖的。
9月17日,驱车来到散落在地中海东岸边,一半淹没在海里,一半残骸在海边的凯撒利亚国家遗址公园。凯撒利亚是罗马时代由大希律王期间大力建设,意为“罗马皇帝之城”,表示向罗马示好。公元前63年罗马帝国占领巴勒斯坦地区,建立犹太行省,任命希律王统治此地,所以圣经新约中将希律王定为十大恶人,犹太人中名字就可以看出,有叫所罗门和大卫的,但是没有叫希律的。但是希律王统治期间,展现了过人的建筑设计能力,修建了大量的罗马式古建筑至今还被保存下来。
凯撒利亚海滩和大剧场遗址
公元前22年希律王凯撒利亚营修深水人工港,还有剧场神庙、市场、大灯塔这些罗马人喜欢玩的地方,力图将此城打造为地中海贸易重镇。同一时代,罗马帝国派出的犹太行省总督皮拉多,常年也居住在凯撒利亚,办公在耶路撒冷,并在他的统治下,杀死了耶稣。凯撒利亚建成后,延续数百年在拜占庭帝国治下仍以繁荣闻名。其后几经战乱地震,大多崩毁或沉入海底,沦没无闻。以色列建国后,有犹太人罗斯柴尔德家族出资开发,上图为凯撒利亚国家遗址公园的旧址。
9月20日,来到死海,对死海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上初中二年级时候,用的人教版的教材《死海不死》,记忆中教材里躺在海面上看报纸的老外。死海的湖岸是地球上已露出陆地的最低点,湖面海拔-430.5米,有“世界的肚脐”之称,在1967年第三次中东战争后,以色列军队一直占领整个西岸。死海中含有高浓度的盐分,质量分数高达25%,为一般海水的8.6倍,致使水中没有生物存活,甚至连死海沿岸的陆地上也很少有除水草外生物。笔者专门查了一下NaCl的饱和浓度是26.47%,一般受温度影响极小,所以死海的浓度应该是接近于NaCl结晶浓度的,因为不长生物,所以这也是人们给它起名叫死海的原因之一。
来到死海,参考上图先感受一下死海的盐有多大。中学时候人教版的教科书上对死海,死海周围是没有居民居住的,基本上建的都是各种酒店。岸上的植被都是用特定的滴灌技术灌溉才能正常生存下来,所以这里的温度常年都是在30度以上,白天可达40-50度,因为没有其他河流和大洋相连,所以死海每年大约1米的速度在消减。Jennifer告诉随行团,不能在白天在死海漂,会被蒸干。所以调研团都是在早上6点起床去漂,死海的海水摸起来,就像是在摸食用油的感觉。躺在死海中,高浓度的盐水很滑,岸边100米的地方水深也只有1.5-1.7米左右,所以不用担心会溺水,但是海床底下的盐颗粒真的是很大很扎脚,颗粒粒径都在2公分以上。来到死海前一晚不小心脚被磨破了,泡在死海里有刺痛的感觉,刚想上来,朋友劝多泡一会儿消毒杀菌。同行的朋友告诉笔者,说有专门的犹太医生,会给一些皮肤病人开一个药方,就是到死海泡一周疗养。笔者也突然觉得,这个应该是更适合患有牛皮癣的国人来这里泡澡。
到以色列就不能不去耶路撒冷,来到耶路撒冷就不能不去哭墙,笔者在最后一天来到耶路撒冷哭墙,欧洲人称为西墙,这也是第二圣殿被毁的时候犹太教留下来的唯一的遗迹,后来建的那些都是人家伊斯兰教祭奠了一千多年的清真寺。在哭墙看到很多犹太人或者游客(游客进入要带小帽子这也是区别伊斯兰教的),他们手里拿着小纸条塞进哭墙开始做祷告,期望被三大宗教共同的上帝所祈祷祈福。
但是这里,笔者还是真的是非常佩服以色列,,当年1947年决议的时候联合国都不敢全部归还耶路撒冷,怕三大教派闹出事,提出联合国托管。耶路撒冷是三大宗教聚集的地方,有犹太人,阿拉伯人,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混杂,以色列在1967年第三次中东战争期间夺回了全部的耶路撒冷,至今实际控制耶路撒冷。基督教毁灭了所有犹太教的东西,伊斯兰教阿拉伯人又在犹太教的遗址上建下了金顶清真寺,而以色列人夺回圣殿山的时候却能够理性对待,保留了这些因信仰教派不同而留下的历史遗迹,而且能很好的处理好各群体的关系,不得不让人佩服。
文化教育篇(随处可见的标语)
沃伦巴菲特曾经说过:
“If you are going to the Middle East to look for oil, you can skip Israel. If you are looking for brains, look no further. Israel has shown that it has a disproportionate amount of brains and energy”
“如果你来中东找石油,请忽略以色列;如果你来找智慧,请聚焦以色列”
可见投资大师对以色列民族的聪明才智的认可。有人曾说五位犹太人:摩西、耶稣、马克思、弗洛伊德、爱因斯坦改变了世界,这也不为怪,犹太人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改变,在随处可见的街道标语都有innovation这个单词,以色列人知道,他们必须时刻保持创新才会有竞争力。但是创新离不开文化教育,为此笔者在调研期间走访了PMatX创新孵化器、Pearl Cohen知识产权律师事务所、魏兹曼科学院和巴伊兰大学纳米先进材料研究中心等机构。
(1)PMatX
PMatX是2013年在以色列创新局的支持下成立,在特拉维夫-雅法市南边,交通还算方便,不过貌似以色列没有地铁,估计对于刚创业的人来说,没车的情况下还是比较不方便的,毕竟国内的创业者都是起早贪黑乘坐公共交通去上班的。孵化器由德国公司默克(Merck)集团的风险投资部门M Venture和伟创力(Flextronics International)、惠普(HP)、Battery Ventures(全球投资公司)合作建立。可以看出,基本上都是产业背景投资机构(CVC)成立。这种创新孵化器跟国内的孵化器不太一样的,以笔者在国内见到的孵化器而言,基本上提供的就是办公场所和洽谈室,咖啡厅这种空间,个人感觉就是仅仅提供了个工作气氛。PMatX有一个400平方米的实验室,用于合成、分析、打印和生产电子产品,同时还可以接受伟创力和默克投资部门的技术指导。孵化器的管理人员是默克投资部门的人在打理,带我们参观完了实验室后,发现实验室比较空,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在操作仪器设备,可见也没有那么多创新项目或者说是默克的项目筛选要求比较高。
笔者自己也是做股权投资的,所以对于同行,不经多问了几句,M Venture旗下也有一只基金,出资人不用说大头自然是默克集团一共4.25亿欧元,单笔100-150万欧元的早期居多,也有500-2000万欧元的成熟期项目,主要投的方向的话为能源材料、传感器、物联网、半导体及相关材料为主,这个跟默克的主营业务相关。默克成立于1668年作为老牌世界五百强企业,在德国达姆斯塔特,主要涉足医药化工、生命科学和新材料领域,14年的收入就有100多亿欧元。但是他们投资主要还是以并购退出为主,少有单独上市退出的项目,问了基金的IRR,也没问出来。现场看到他们投的三个项目:Feelit(纳米传感器监测气体的压力和温度)、PXE(过滤解码深度图像识别)、Pilltrack(监测吃药合规的)。
(2)Pearl Cohen知识产权律师事务所
在Pearl Cohen知识产权律师事务所,我们见到了创始人Hardar Solomon(名字带所罗门的基本都是传统犹太人),一位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传统犹太人,带个小帽子,看起来很精明,通晓经济法、商业法、知识产权和技术的转让。Hardar主要是负责中国的业务,还给笔者介绍了他们合作的知识产权检索和交易平台公司Yeda,从Hardar口中得知以色列目前在NASDAQ上市的公司数量中排名第三,仅次于美加,世界级大公司中有340家在以色列建立研发中心R&D。他们和Yeda合作,Yeda开放他的专利数据库,然后有兴趣的人可以检索专利,律师负责最后出面谈。笔者觉得这种知识产权的转化和投资是一种比较好的方式,但是他们的数据库笔者问了,数据库推广可能就是个问题,但是这也给了大公司筛选的机会,像自动驾驶领域的独角兽Mobileye被Intel以175亿美金的价格收购,这个收购当年在以色列创造了最大金额的收购案例。
(3)魏兹曼研究所
魏兹曼研究所,提到魏兹曼研究所,不得不说说这位魏兹曼,魏兹曼是一位出生在沙皇俄国时代的英国犹太裔化学家、犹太复国运动政治家,曾任世界锡安主义(又叫犹太复国主义)组织会长,第一任以色列总统(1949-1952)。别看他政治运动做的这么出色,他其实是一名化学家,通过细菌发酵取得大量化学产品的方法,被认为是现代工业发酵技术之父。他使用细菌丙酮丁醇梭杆菌来生产丙酮。用丙酮制造的无烟炸药也就是后来说的安全炸药。对协约国方面取得大战的胜利做出了贡献。
魏兹曼科学研究所1934年建于雷霍沃特。其前身是西埃弗研究所,1949年对该所进行扩建并以哈伊姆·魏兹曼博士的名字命名。2011年,魏兹曼科学研究所被The Scientist杂志评为非美国院校中学术界最佳工作地方。
在魏兹曼研究所笔者见到了以色列建国以来第二位华人教授,颜丙海教授。颜丙海,出生于1981年,本科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研究生和博士阶段在清华大学核研院,2017年加入以色列魏兹曼研究院。在他的实验室,他给我们介绍了他的主要研究方向,材料模拟和开发。最近的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拓扑材料的设计和预测,其中讲到了港珠澳大桥上珠海和香港的汽车靠左和靠右行驶相遇如何解决的问题(香港靠左,大陆靠右),如下图。并且类比微观世界中,晶圆片经过刻蚀后的电子流动问题,是否可以用过拓扑学设计成类宏观的莫比乌斯环结构,解决电子的分流从而解决了半导体器件的发热问题。
(4)巴伊兰大学纳米研究中心
驱车来到巴伊兰大学纳米研究中心,这里是以色列9所国立大学之一,大学不是很大,甚至还有点破旧。来接调研团队的是纳米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一个犹太女教师,在给我们介绍的过程中,给笔者最大的感触是,全程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帮忙,笔者所在的调研团队一共加翻译和导游是14个人,就看到这位女副主任忙的不可开交,可见在国外一方面教职人员少。至于研究的方向,个人觉得跟国内的区别不大集中在能源、医药传输、生物纳米、生物物理、材料化学这些领域,可能偏向生物医药领域等。
在巴伊兰大学,还有一个艺术科学展览馆,这里印象比较深的是它展出的一个类脑的组织结构,横挂在玻璃幕墙上,所有的神经网络都是用橡皮经绷紧的,给人们展示的是一副模拟的神经网络的结构图,也在宏观上启发做研究的人对生命科学的探索。因为大部分的科学家和艺术家其实是相通的,所做便是更好的去描述或者表述事务的本质。
(5)OLM咨询公司
在研究犹太民族或者以色列人的商业创新文化过程中,笔者跟随调研团队与OLM咨询公司创始人奥斯纳劳特曼(Osnat Lautman)展开交流,探讨是什么品质影响到着这个民族。因为这个国家跟中国年纪相仿,我们新中国建国70周年,人家71周年,人口900万,在强敌环伺中成为中东第一强国。经过大家讨论,最后奥斯纳告诉笔者,可能大家都认同的就是一种以色列人称之为chutzpah的精神,意为勇往无畏。因为以色列是全民义务兵役制(拉比,即教士除外,这也是导致党派分歧的原因,在政治篇有提到),当兵三年,给了很多人强健的体魄和勇往无畏的精神。当然创新靠勇往无畏是不够的,还有一点笔者认为,正是因为犹太人或者以色列人处在一种危机当中,有解决问题和危机的需求,有了这种需求,才会源源不断的进行创新和改变,这二者,笔者认为共同组成了以色列创新的根基。
(6)犹太家庭安息日晚餐
犹太人每周的周五周六两天是休息日,区别于基督教国家和大部分国家地区的休息日。安息日是犹太人每周的休息日,安息日要从周五的日落开始,到星期六的黄昏时结束,在这期间,人们吃三顿饭,即周五的晚餐,周六的早餐和午餐,其中周五的晚餐是一周中最丰盛的。笔者有幸参与了犹太人安息日的家庭晚宴,也顺便了解了一下他们的饮食讲究:
其一,只有带裂蹄并能咀嚼反刍食物的动物,即家禽和牛、羊之类可以食用,像猪肉、兔肉和野味等绝对禁食。为纪念在与大力士角斗中扭伤了大腿的祖先,犹太人不食牛、羊的蹄筋。
其二,对鱼类等水产品,规定只有带鳍、鳞的鱼类可食用,禁食带有贝、甲壳类的水产品。
其三,肉类和奶制品不能同餐进食。这两类食物只能分别食用,而且必须间隔6小时以上。
因为是提前安排的,所以笔者在去犹太家庭的路上,导游不停的跟大家说,不要动带电的旋钮(比如厕所的灯是不关的,所以旋钮开关是不关闭的在安息日),约了时间要准时到,因为当天晚上是不用手机的,不看电视的,除了灯,几乎是不用带电的设备。
接待我们的是一对年轻的犹太人夫妇,男士的年龄应该跟笔者的年龄相仿,30岁上下,曾经在中国的河南开封读过大学,说一口流利的河南普通话,得知我们的到来,他很是兴奋,跟我们互动,大家相互介绍。巧合的是笔者一行包括笔者自身,都是来自河南,所以在以色列按照犹太男主的说法就是老乡。在经过复杂的犹太教教规仪式,大家学唱犹太教歌,诵读《圣经》正式进入晚宴。
这里多说一段,为什么在中国的开封,也会有一只犹太裔华人,历史上因为正好这时候埃及法蒂玛王朝哈里发控制着巴勒斯坦地区,为争夺伊斯兰正统地位(当时埃及很强大),迫害犹太人和基督徒,1010年拆毁圣墓教堂(耶稣遇难、安葬和复活的地方),犹太民族外迁,经过长时间向东迁徙,有一只来到了中国的宋朝,北宋首都开封,所以也导致中国也遗留了一只犹太人,据考证中国的犹太人可能来自于中亚波斯或者印度。1899年12月,上海徐家汇的罗马天主教耶稣会在开封收购到一批犹太人后裔出卖的希伯来文经卷,这些经卷引起了耶稣会援助开封犹太人的兴趣。打开了开封犹太人被外界了解的大门。
开封的犹太人,据统计有七姓八家,1987年初的统计数字显示,开封市共居住有犹太人后裔六十六户,159人。其中石姓三十一户,64人;李姓十二户,42人;赵姓两户,11人;艾姓十七户,32人;金姓两户,7人;高姓两户,3人在开封犹太人的七姓八家中,张姓和李姓只与回族通婚,据家谱记载,仅有犹太人嫁闺女给回族人家,而没有回族嫁闺女给犹太人家,这也许是这两姓湮没的原因,而其他六家则与汉族通婚,而在现存的六家犹太人后裔中,没有与回族通婚的记录。
经过长期的通婚,开封犹太人已经基本上被完全同化,体貌特征上已经与汉族等中国主要民族没有太大区别,当然很多人仍然坚持自己的犹太身份识别。
终结篇
笔者在以色列的时间非常的短暂,只有一周时间,对以色列的了解就像是一次开卷考试,通过点点滴滴对以色列的搜集,慢慢揭开未知的面纱。以色列,巴勒斯坦地区是打开宗教信仰的一个大门,是一个起点。通过这里,拥有占世界人口的33.15%的基督教,占世界人口23%的伊斯兰教教徒,他们从这里走向世界。犹太人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和科技领域做出的卓越贡献,只有通过主动了解,才能挖掘他们身上的性格秉性,才能拿来研究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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