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位置CEO陈金培：从华为手机到学生书包，「时空智能」已成基础设施｜36氪专访

将悬挂在浩瀚宇宙中的卫星定位与导航能力，落地进华为手机、蔚来汽车与小学生书包中，这家公司经历了六年的艰难探索。

文 | 苏建勋

封面来源 | 千寻位置

“一波又一波的数字化浪潮除了得益于互联网、计算网两大基础设施，还离不开时空网这一重要的数字新基建基础设施。”6 月底，在2021全球智慧出行大会主论坛上，千寻位置首席科学家冯绍军在演讲中谈到。

何为“时空网”？冯绍军拿郑州自动驾驶公交来举例：千寻位置为郑州宇通公交1号线公交车提供了厘米级高精度定位感知能力，以及车载导航模块中的高精度地图，自动驾驶公交得以实现到站精准停车，同时可以根据自己的实时精准位置以及行驶速度，准确预估到达路口的时间，而红绿灯拿到这个信息后，能以秒为单位调配信号灯的时间，让公交车优先通过。

这里的“高精度定位感知”，就是千寻位置“时空网”的能力体现之一。

之所以称为“时空网”，千寻位置希望赋予机器纳秒级授时（时间）、厘米/毫米级定位（空间）的感知能力，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一系列技术手段，让机器在最短的时间、更小的空间内，被定位、被感知。

对于不少用户来说，对于国内卫星导航的认知都来自“北斗卫星”。

2020 年 7 月，北斗三号全球卫星导航系统正式开通，标志着我国在卫星导航系统层面实现 100%国产化，其在农业渔业、交通运输、防害减灾等层面已在发挥巨大作用。

事实上，北斗系统除了天上的卫星以外，还包括了地面上的基础设施“地基增强系统”，以负责接收卫星发来的信号。

这就是千寻位置的用武之地，传统 GPS 的定位精度在 5-10 米，精准度容易受大气电离层、卫星钟、星历等误差影响，为了提升卫星定位的精度和范围，千寻位置目前已建立了数千个地基增强站，在全球范围内第一个建设起一个大规模的卫星地基增强系统，打通了从北斗高精度服务、定位技术、到手机终端、到移动应用的时空智能产业全链路。

如果说北斗卫星提供的是更大范围的卫星定位，那么千寻位置所做的，就是将北斗卫星的导航定位能力“精细化、丰富化”，形成更多可被商用的产品。

举个例子来说，北斗提供的能力，就像是大自然的山泉水，千寻位置像是饮用水公司，是把原始的山泉水经过多重加工后，变成诸如矿泉水、蒸馏水等多种产品。

时空智能的应用已经渗入进千行百业。

去年 9 月，全球首款高精度定位书包“千小叮” 搭载千寻位置的时空智能服务正式量产并上市销售。 “千小叮”千寻魔方高精度定位模组，3秒即可实现亚米级定位。孩子只要背上“千小叮”书包，家长在手机下载安装“千小叮”APP后，就能远程查看孩子的精准位置，空旷环境下误差小于1米。

2020 年底，千寻位置与华为、高德地图合作，在全球首次推出了亚米级车道级导航手机。“亚米级”意味着可实现米以下的识别精度，“车道级导航”，表示可以识别汽车在行驶时位于道路上的具体哪个车道，有助于地图导航对用户驾驶做出更精确的指引。

千寻位置成立于2015年8月，公司基于中国北斗卫星系统（兼容美国GPS、俄罗斯GLONASS、欧盟Galileo）基础定位数据，利用遍布全球的地基增强站网、自主研发的定位算法及大规模互联网服务平台，为用户提供厘米级定位、毫米级感知、纳秒级授时的时空智能服务。

 

从质疑到落地

和大多数试图用创新技术解决问题的先驱者一样，初入市场时，千寻位置 CEO 陈金培也遭遇过质疑。

“比如我们发布过一个城市部署时空智能操作系统，能够通过时空能力对城市数据进行管理，但在做之前，很多人会怀疑，真的需要这个系统吗？”陈金培对 36 氪表示。

为手机、汽车、无人机提供比现有卫星导航更高精度的定位服务，千寻位置要做得事情在市面上几无对标，且要经过漫长的基础设施积累（比如要在全国范围内建设地基增强站）。

找到合适的应用场景就不容易。陈金培以同样作为基础设施的电力为例：“爱迪生在发明电时，也没有想到之后会有冰箱。”

梳理需求就成了落地的第一步。千寻位置市场总监俞洁瑾记得团队在最初推广千寻位置的智能城市方案时，就是要跟当地政府领导讨论痛点，这些痛点往往都是一些极其现实的需求。

“比如晚上道路上没有什么人和车，红绿灯的规则能不能更灵活一点；公园和景点每天的访客量是多少，这些信息如果用手动去统计可能需要半个月，能不能用数字化的手段解决。”俞洁瑾对 36 氪表示。

千寻位置在浙江德清落地了“在线铛铛车”案例。2019年，德清县综合行政执法局对城区18条道路开始撤桶，对沿街商户产生的生活垃圾，实行巡回分类投放、收集。但以前，商户不知道收运分类垃圾的“铛铛车”具体什么时候会到自家门口，“有不少人就反映，有时自己拎着垃圾跑出来，却追不上’铛铛车’。”德清县大数据局发展管理局总工程师姚朔舟说。 

铛铛车在哪里了，通过手机软件看得一清二楚。图片来源：千寻位置

在方案落地后，在浙江德清打开微信小程序，搜索“我德清”——“在线铛铛车”，周边垃圾收运车辆的数量和位置，每辆收运车的颜色及相应的收运类别都一目了然。姚朔舟介绍说，依托北斗地基增强系统“全国一张网”，现在，43辆垃圾收运车已全部安装上高精度定位终端，实现了垃圾收运作业的“智慧监管”，方便了商户们的分类投放，也提高了投放的精准率。

让使用者切实感受到“时空智能”的应用效果，也是其作为新技术推广的关窍。

拿华为手机落地的车道级导航应用来说，由于大城市的道路行车变道要求越来越高，而车道级导航可以有效提醒司机车道规范。“我们碰到过一个深圳的出租车司机，因为用了华为手机的车道级导航，一个月可以少交两张罚单省 400 元钱。”俞洁瑾说。

基于“时空智能”，千寻位置孵化出多个AIoT新物种与规模化新应用。华为、荣耀、小米、大疆、哈啰出行、上汽、一汽、广汽、小鹏、上汽通用、华人运通、高德地图、南方电网，国家电网等企业目前都已使用时空智能服务。

“时空智能”爆发前夜

从被质疑到规模化落地，千寻位置如今的境遇已有大有不同。

定位上，千寻位置已从曾经的“精准位置服务平台”升级为“时空智能基础设施”。陈金培也曾表示过，卫星定位在此前的应用场景比较简单，“大多是手机导航”，原因是产业发展的前 20 年，很多需要融合的基础技术（诸如云计算、机器学习）都尚且空白，一旦底层技术 ready，“时空智能”就会迎来爆发。

2020 年 7 月，北斗三号全球卫星导航系统正式开通，这成为国内卫星导航产业的一大转折，被业内人士称为“北斗爆发的元年”。而在基础底座建设完成后，陈金培明显感受到，各个产业对北斗系统的集成意愿明显提升。

这种产业落地的成熟也可从千寻位置在资本市场的表现可见一斑。

2019 年10 月，千寻位置宣布完成10亿元人民币A轮融资，公司估值超过130亿元人民币，该轮融资由上海国际集团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工银金融资产投资有限公司、中国国有资本风险投资基金领投，上海国和投资、永徽基金、金浦鹏源基金、琨瀛资本跟投。

“2019 年底的融资，大家更多是对产业愿景的认同；现在这个行业出现的融资，都是能看到产业良好的回报。”陈金培对 36 氪说。

为了迎接产业爆发的节点，千寻位置在 5 月底首次对外揭晓“千寻位置技术体系的冰山图谱”，展示千寻位置技术体系底座，包括1个基础、2个引擎、3个核心能力、1个操作系统，具体包括：

“1个源头”——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在千寻位置“冰山模型”的最底层，是北斗卫星导航系统，这是千寻位置开创时空智能的源头。

“2个引擎”——地基增强系统全国一张网+飞天云平台 ：在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基础上，千寻位置建设运营北斗地基增强系统一张网来实时计算卫星定位误差，引入飞天云平台的分布式云计算架构，通过这两大“引擎”提供驱动力，实现对北斗卫星导航服务的增强，奠定了高精度定位服务的基础。

图片来源：千寻位置

“3个核心能力”——千寻位置构建了播发平台、终端、地图三大核心能力。在播发平台上，千寻位置目前已经建立了卫星与互联网双向播发平台，通过卫星、互联网两种方式，将高精度定位服务提供给全球用户，实现高覆盖高可用。

终端方面，千寻位置开创了时空智能这个全新行业，与生态圈合作伙伴一起，创造一系列用于接收时空智能服务的硬件终端（芯片、模组、板卡），安装在智能汽车、手机等设备上。

在地图方面，千寻位置还积累了为客户提供高效制作高精度地图的工具和解决方案。通过高精度定位+高精度地图的组合服务，来让智能终端得以在时空智能服务指引下精准运行。

“1个操作系统”——时空智能操作系统时空智能操作系统是指千寻位置整合所有软硬件资源打造的，首个支持城市级大规模时空感知、计算和协同的操作系统。基于这个完善的操作系统，千寻位置能够在广域、统一的时空基准上，为客户提供时空智能产品与一揽子解决方案。

“冰山一角”常被形容一个庞大的事物只显露出一小部分。千寻位置的时空智能基础设施，也如同冰山一样，绝大部分积累源于“水面之下”的不可见部分，而对千寻位置来说，其大部分客户只注意到“浮出水面”的时空智能产品与解决方案，却容易忽视在水面之下所积累的技术优势。

另一方面，随着时空智能在产业内的普及，千寻位置也希望尽早在市场中抢占心智。

“随着产业越来越热，客户那里会出现很多人说我也能做这个，我们要告诉客户千寻的东西有什么不一样，就可以通过这个冰山图，告诉客户更底层的东西，帮助客户做决策。”陈金培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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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智能的应用已渗入千行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