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9个月的疯狂实验！猩猩“进化”了，科学家的儿子竟险些变成黑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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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有一句名言：“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脱离了一切社会关系的人类，在行为上、心理上也许与野兽并无区别。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狼孩”卡玛拉和阿玛拉的故事。

大约一个世纪前，在印度的森林中，有不少人曾目击这样的一幕：夜黑风高的晚上，两个“人形怪物”被几匹成年狼带领着，四肢着地地爬行着路过村庄，并发出狼一般的骇人叫声。

图源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vyKqU3pVTs

终于，这个谜团被揭开了，惊悚的传闻变成了猎奇的现实。1920年，在一位勇敢的牧师的带领下，人们杀死了母狼，从狼窝里解救了两位少女卡玛拉（Kamala）和阿玛拉（Amala）。很显然，她们都是生下来被狼抚养长大的。

1920 年，卡马拉和阿马拉在与狼一起生活后从野外一起睡在印度米德纳波尔。

(JAL Singh/Gesell) 图源https://timeline.com/

被发现时，卡玛拉8岁左右，年幼的阿玛拉只有1岁左右。她们不会说话，只会发出狼一样的嗥叫；不会直立行走，却能用四肢敏捷地行动。

为了适应狼的生活，她们的下颌和犬齿异常发达，手脚也因四肢行动而变形。她们茹毛饮血，惧怕白昼，却在夜间十分活跃，冷天也只会光着身子。因此，在和人类有密切关系的语言、行走、感情等方面，她们都极不发达。总而言之，她们是披着人皮的狼。

医护人员正在照顾卡玛拉。

图源https://angelnjuly.files.wordpress.com/2011/02/kamala8fs.jpg

与较为年长的卡玛拉相比，阿玛拉更早地适应了人类社会。重返人类世界后，年龄小一些的阿玛拉不到两个月就可以发声了，但一年半后就病逝。

卡玛拉则一直活到17岁，回归人类社会后的第3年，原来只会四肢爬行的她，已经可以蹒跚走路；到了第5年，就可以直立行走了。经过两年的学习，她终于能够开口说话，虽然，她至死只能说出四十几个词语。

图源https://www.firkee.in/facts/kamala-and-amala-the-story-of-the-wolf-girls

环境可以把人变成“狼”，也可将“狼”再还原成人，但结局往往具有悲剧色彩。可以看出，环境和行为背景对一个人的思维、情感和行为有微妙而有力的影响。

那么，环境会在多大程度上左右一个人的性格和智力的发展呢？起决定性作用的因素，究竟属于先天还是后天？或者，用英国著名科学家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所著的《自私的基因》（The Selfish Gene）中提出的概念——是基因还是“模因”？

《自私的基因》封面图。

图源https://www.goodreads.com/book/show/61535.The_Selfish_Gene

还有一个更疯狂的例子。你有没有想过，既然环境可以把“狼”变成人，那它可以把真正的猩猩变成“人”吗？

一位叫做温斯罗普·奈尔斯·凯洛格（Winthrop Niles Kellogg）的心理学家对于这个问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为了证明自己“环境对于生命的影响更大”的观点，不惜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献上了科学的祭坛”。

温斯罗普·奈尔斯·凯洛格（Winthrop Niles Kellogg）的照片。

图源https://psy.fsu.edu/php/about/history/wnk/bio.html

凯洛格根据自己的猜想，设计了一个很大胆的实验。他希望志愿者父母在实验中在心理上把猩猩当成自己的孩子，在行为上对待小猩猩和对待自己的孩子的方式一样。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还是太难了一些。所以，几乎没有人愿意来当志愿者。

小黑猩猩。（H. Armstrong Roberts/CORBIS）

图源https://www.smithsonianmag.com/

其实，这已经是这位疯狂科学家的“改良版”想法了……毕竟，一开始，凯洛格想的是将一个人类婴儿抛到野外去，然后观察记录其生存状况。当然，这种侵犯科技伦理底线和法律的行为，是绝不可能实现的。

正在苦于找不到志愿者的凯洛格，把目光投向了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他灵机一动，便决定亲自上阵。于是1931年，凯洛格一家迎入了一位新成员：一只七个半月大的雌性黑猩猩，凯洛格给它起名为Gua。当时，他的孩子唐纳德正好十个半月大。

唐纳德与Gua在一起。

“年龄几乎不相上下的小孩和小黑猩猩，恰好可以成为重要的对照材料。”凯洛格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美滋滋地想着自己的未来成果。

他的实验目的相当明确，那就是观察在相同的环境下，身为人类幼崽的唐纳德与黑猩猩之间会有什么样的差别。

就这样，小唐纳德在出生的那一刻起，美好的童年就蒙上了一层即将成为科研工具人的阴影。

最憋屈的是，分走他父母一半关爱的“二胎”甚至不是一个人，仅仅是一只小黑猩猩罢了。而看起来十分“幸运”地被选中的Gua，则被慈爱的科学家夫妇视若己出。

从实验开始的那天，凯洛格夫妇每天密切监测两个孩子的各种生理数据，如体重、血压、身高等。按照他的计划，这项实验需要进行5年。

在过程中，凯洛格惊喜地发现，黑猩猩Gua确实变得更像人类了。这是件能够证实他猜想的好事。但是，在实验开始的第9个月，凯洛格不得不终止了实验。

小唐纳德和Gua愉快地玩耍着。

图源https://allthatsinteresting.com/gua-experiment

这是为何？因为，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他们的亲儿子唐纳德，竟然变得像猩猩了！

在凯洛格的意料之中，黑猩猩Gua能够学会许多人类生活的方式：它能够穿上鞋子直立行走、用勺子吃饭、用水杯喝水等，还能够用亲吻的方式向父母和唐纳德表达喜爱之情。在离开父母身侧的时候，Gua的反应也像大多数人类幼崽一样。

同时，Gua的学习速度很快，尤其是在攀爬和跳跃这类具有先天性优势的技能上。更可喜的是，虽然无法言语，但Gua也学会了对95个单词和短语做出正确反应。这些发现，夺让人欣慰呐！

凯洛格在照顾小黑猩猩Gua。

图源https://allthatsinteresting.com/gua-experiment

让我们把目光放回可怜的小唐纳德身上。然而，对于真正的人类幼崽唐纳德来说，情况却不容乐观。他的学习能力比黑猩猩要差，接纳新事物的速度也比它要慢一些。

当然，还有更让他父母吓出一身冷汗的事——身为更高一等的生物，在和黑猩猩朝夕相处的时候，他竟然还会模仿它的举动，比如用四肢爬行，用嘴叼东西等“恶行”。

小唐纳德的语言能力也没有得到充分的培养，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在整整9个月的时间里，他只学会了3个单词。而根据之前的研究结果来看，正常的孩子能学会大约50个单词。

小唐纳德和Gua一起玩耍。

图源https://allthatsinteresting.com/gua-experiment

换句话说，因为这个实验，他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不过一只差不多大的小黑猩猩。

就算凯洛格再怎么愿意为科研献身，也不能拿孩子的未来开玩笑。所以，实验自然被叫停了，小黑猩猩Gua回归猩猩群，重返亲生母亲的怀抱。

但它一直没能再适应环境，在刚满三岁的时候去世了。就像前文提到的狼孩一样，在回归人类社会后，由于无法很好地适应而过早离世。

而唐纳德总算是熬出头了，在不久后就改掉了跟黑猩猩学习的坏习惯，变得和同龄人一样。他甚至还实现了“弯道超车”，成为了考进了哈佛大学的佼佼者……

因为这项研究，凯洛格成为了名人。他还写了一本书叫《猿猴与儿童》（The Ape and the Child），在书中指出，通过训练动物与人类交往，可以在动物身上见证大量人类社交行为的再现。

但是，显然动物能达到的人性化程度是有限的。比如在这次实验中，黑猩猩Gua虽然学会了对单词做出反应，但并没有学会如何说话。所以，它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

《猿猴与儿童》（The Ape and the Child）。

图源http://blog.udn.com/lucywu3984/162250630

当然，不出所料，他还是被充满道德感的公众骂得很惨……之后，凯洛格便放弃了这个课题，再也没有把人类作为实验对象，转而研究海豚通过声波探测环境的能力。接下来的研究生涯中，他在声纳测距等方面做出了不少贡献，才让自己不至于背负一辈子骂名。

总之，印度的狼孩和小时候的唐纳德，之所以没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是因为脱离了人类生长的普遍环境，也就意味着缺少正常的社会关系。“0+0”怎么也凑不出一个1来，因而无法构成马克思所说的“人的本质”。

马克思的胜利。

图源http://qatarcultureclub.blogspot.com/2012/02/conspicuous-consumption-in-sociology.html

在这个意义上，决定“人之为人”的，其实是我们一代又一代流传下来的文明，即为我们的“模因”。如果忽略了文明与教育的薪火相传，无疑就丢弃了开启正常人生的宝贵密码，只能默认进入蛮荒时代的Hell模式了。

写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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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链接：

镜心编著. 性格心理学[M]. 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 2018.10.

梁富盛主编；陈清政，汤自力编委. 生物德育故事[M]. 北京：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 1990.07.

https://www.edubloxtutor.com/kellogg/

https://boingboing.net/2009/07/21/how-not-to-raise-a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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