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再次误判中国的增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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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经济放缓并没有给北京带来加大刺激力度的压力,原因很简单,中国2021年的经济状况并没有人们普遍认为的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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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利兰·米勒(Leland Miller)、谢扎德·卡齐(Shehzad Qazi)
编辑 | 郭力群
翻译 | 梁沐

华尔街对中国将很快放松货币政策的预期再次落空。虽然三季度中国GDP增幅降至4.9%的水平,但9月份中国的贷款增幅降至2002年以来的最低水平。中国的信贷扩张几乎全年都在放缓,最新数据大大低于预期。

为什么华尔街之前对中国推出大规模经济刺激措施的预期都落空了?

北京在如何处理其经济优先事项和管理方面已经发生了范式转变,许多中国观察人士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们依赖的是基于中国旧增长故事的一系列误解和有缺陷的预测。

新冠疫情暴发后,中国经济于2020年中重新开放,最初的经济复苏主要由工业推动,零售业和服务业则较为滞后,这一点很少有异议。然而,许多中国观察人士坚信这种行业复苏不平衡的情况不会持续下去,他们普遍认为,随着经济复苏和正常化,消费者支出将在2021年上升。 

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的。《中国褐皮书》(China Beige Book,以下简称为CBB)根据每季度对4000多家中国企业的调查得出的数据显示,消费者支出热潮并没有出现。CBB的数据显示,到2021年年中,零售业收入和利润大幅下降,该行业的投资、销量和价格涨势都在减弱。零售行业的借贷水平也降至CBB调查历史上最低,看起来并没准备好在2021年下半年出现反弹。

当政府公布的统计数据没有反映出消费者支出激增时,市场情绪在今年夏季出现了逆转。新的市场共识是:中国经济一定是遇到了些麻烦,所以当然需要更大规模的刺激措施。7月份中国下调存款准备金率进一步让一些观察人士认为中国的决策者突然开始处于防御状态了。

然而,他们预期中的经济刺激措施也没有到来,这甚至比零售业回升不及预期更让分析师感到困惑。但他们不应感到困惑,因为CBB的数据显示,恢复实施大规模宽松政策是不可能的:第三季度借贷仍徘徊在多年低点附近,贷款需求疲软,利率正在上升。

但市场忽略了一个更关键的点:最近的经济放缓并没有给北京带来加大刺激力度的压力,原因很简单,中国2021年的经济状况并没有人们普遍认为的那么糟糕。

在过去的半年里,我们几乎没有看到经济增长的曲线改善,这一点没错。恒大事件导致整个房地产市场陷入低迷,消费者数据也仍然低于预期。

但第三季度旅游和酒店以外的服务业出人意料地实现增长,这两个领域之前都受到了疫情的重创。航运公司受益于供应积压,金融服务业蓬勃发展,商业服务和医疗保健等未完全被采购经理人指数(PMI)追踪的领域也出现了反弹。

制造业似乎已经见顶,但此前该行业已经连续五个季度强势回升。 

最后,也是对中国经济而言最重要的是,第三季度的就业增长继续改善。制造业就业人数再次领先,而服务业就业人数的增速是最快的。

这与中国经济摇摇欲坠的流行说法相去甚远。

很明显,事实证明,2021年中国经济的状况与许多分析师在2020年中国经济强劲增长时预测的不符,但他们当时的预测并不现实。他们目前对中国经济的判断也不正确,因为过于关注一些短期问题,而中国目前最关心的是一些系统性问题可能造成的不稳定,例如对财富不平等等问题,而不是“为了增长而增长”。 

投资者或许感到不满,外国分析师或许给中国经济表现打的分不高,但CBB的数据显示,中国可能对经济迄今为止的表现是满意的。随着2022年初北京冬奥会和明年秋季重要的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举行,北京可能会基于政治考虑在某个时点放松货币政策。就目前而言,北京并不急于推出刺激措施,中期内中国经济增长仍会保持在一个较平缓的水平,低于华尔街的普遍预期。

(本文作者利兰·米勒(Leland Miller)是研究公司中国褐皮书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谢扎德·卡齐(Shehzad Qazi)是该公司的董事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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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 阮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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