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源中立，RISC-V迎来发展机遇
前言：本文为北拓资本投资经理李子森于近期针对RISC-V技术分析及行业研判产出的研究报告，本报告将从RISC-V的定义和优势、物联网时代下RISC-V发展机遇以及中外主要市场参与者对比分析等三方面系统性详解RISC-V技术趋势及相关公司商业模式，并针对未来市场和竞争格局进行研判。
北拓观点：
RISC-V是一项新技术路径，其开源开放的特性，有机会实现国产IP自主可控
RISC-V的模块化、定制化、低成本特性，很好符合物联网时代的芯片需求
RISC-V目前还没跑出龙头公司，国内创业公司有机会弯道超车
RISC-V主要瓶颈在生态构建还不成熟，客户技术更换成本较大
一、RISC-V的定义和优势
1.1 中央处理器—计算机运算和控制核心
中央处理器(CPU，Central Processing Unit)是一台计算机的运算和控制核心，其功能主要是完成对计算机指令的执行和对数据的处理，CPU 与内部存储器、输入/输出设备被认为是电子计算机三大核心部件。
图1：CPU内部组成部分和工作原理
资料来源：公开数据整理
1.2 CPU内核的基础——指令集
1.2.1两种主流指令集—CISC和RISC
计算机指令集（或称指令集架构，InstructionSet Architecture, ISA）是计算机硬件可以直接识别的命令，由一串二进制数码组成，也对应着电路硬件中特定的结构。指令集主要规定了指令格式、寻址访存方式、数据类型、寄存器等，是计算机系统中硬件和软件之间的交互规范标准。指令集向上承载了整个软件生态，而向下规范了处理器芯片的设计标准。目前，市场主流的指令集是以x86为代表的复杂指令集(CISC)和以ARM为代表的简单指令集(RISC)。
Ø 复杂指令集运算（Complex Instruction Set Computing，CISC）：指令集较丰富，对特殊任务有专用的特殊指令去完成，执行特殊功能的每个指令较长，且每个指令都分成好几个微指令来处理，程序的各条指令是按顺序串行执行的。正是由于指令集丰富，功能强，CISC降低了开发程序的难度，且控制简单，处理特殊任务效率较高，但也造成了指令的冗余，芯片功耗较高。x86已经成为目前最主流的CISC指令集，目前只有Intel和AMD掌握x86的IP，该架构几乎垄断个人计算机和服务器处理器主流市场。
Ø 精简指令集运算（Reduced Instruction Set Computing，RISC）：指令集长度固定，格式标准，每条指令执行时间都很短，只用来完成一个基本“动作”。而对于复杂操作或不常用的功能，RISC是通过组合多条简单的指令来实现的，降低了RISC的效率，但流水线和超标量技术改进了RISC的不足。RISC的设计重点在于降低由硬件执行指令的复杂度，因为软件比硬件容易提供更高的灵活性与智能，因此RISC设计对编译器的要求高。举例来看，目前主导智能手机和物联网处理器市场的ARM指令集是目前最成功的精简指令集；MIPS和Alpha作为同样知名的RISC，在90年代与x86竞争计算机市场时失败，又错过智能终端高速发展的机遇中走向衰弱；而以开源为最大特色的RISC-V在2010年发布，有望成为x86和ARM之后ISA的第三极。
图2：CISC和RISC对比
资料来源：东兴证券研究所
二、开源中立，RISC-V兴起
2.1两种主流指令集—CISC和RISC
RISC-V全称为第五代精简指令集，是一种开源的芯片架构，于2010年由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所孵化。RISC-V打破X86、ARM架构高价授权费、定制化困难的惯例，具有精简、开源、反应速度快等特点，可以用于开发更适应特定产品和需求的独特芯片。同时，由于RISC-V开源、中立的特性，也被不少国家视为芯片领域弯道超车的机会，因此RISC-V芯片备受全球关注。
图3：RISC-V主要成员一览
资料来源：公开数据整理
RISC-V自设计时便考虑到多种应用场景，从最袖珍的嵌入式控制器，到最快的高性能计算机处理器，允许编程人员以及他们编写的软件直接控制计算机硬件，并且它的开源灵活性、模块化、指令数目精简、开发成本低等优点使其越来越受企业的欢迎。
图4：RISC-V优势对比
资料来源：公开数据整理
2.2 RISC-V的优势
2.2.1优势1：模块化
传统的增量ISA设计中，新处理器为了保持向后的兼容性而负重前行，在实现新的ISA扩展的同时还必须支持过去的所有扩展，这样几十年前程序的二进制版本才可以在最新的处理器上运行，而这也导致ISA的体量与复杂度随时间不断增长。
RISC-V的特别之处在于“模块化”。模块化即通过一个基本的规范和若干个可选的扩展，设计者可以根据不同应用场景的需求灵活启用不同的指令集，避免为不需要的功能支付能耗成本。RISC-V的模块化特点来源于可选的标准扩展，用户根据应用程序的需要，可以选择是否包含这些扩展。模块化不会破坏任何软件的兼容性，并且为新的功能创造与产品差异化设计提供了空间。模块化使RISC-V满足了嵌入式小资源场景所需的袖珍化、低能耗特点，而在支持定制化的同时，也最小化了RISC-V生态系统的碎片化问题。RISC-V可以使不同扩展指令集以模块化的方式组织在一起，从而实现一套统一的指令集架构满足不同应用，还有利于实现不同设备间的兼容，这是x86与ARM架构无法实现的。
图5：RISC-V的模块化
资料来源：Embedded
2.2.2优势2：指令数目精简
主流的x86与ARM指令集架构面临版本众多、文档冗长、复杂度过高的问题，这是因为架构在发展过程中为了保持向后兼容性，保留了许多过时的定义。x86指令集在1978年诞生时有 80条指令，到2015年增长了16倍，达到了1338条指令，并且仍在增长。x86与ARM指令数目多、文档数量庞大、冗余严重，使得在x86与ARM架构上开发新的处理器的门槛较高，一般都需要成百上千人的团队。
与之相对，短小精悍的架构以及模块化的特性使得RISC-V的指令数目非常简洁，且RISC-V架构在推出时就规避了过去的架构背负的向后兼容的历史包袱。对比其他架构，其篇幅仅有236页，RISC-V的指令集篇幅短小精悍，大大降低了处理器设计复杂度与学习成本，熟悉体系结构的工程师仅需一至两天便可通读全文，缩短了处理器及编译器的研发周期，降低开发成本。
图6：指令集数目对比（x86.vs ARM vs. RISC-V)
资料来源：《RISC-V手册：一本开源指令集的指南》
2.2.3 优势3：全面开源
RISC-V是一款全面开源的指令集架构，且配备全套开源免费的编译器、开发工具和软件开发环境（IDE），任何用户可以根据需求自由修改、扩展该指令集，从而量身定制，大幅降低了修改指令集的门槛。
开源的RISC-V有望成为处理器芯片与系统生态创新的基石，如今处理器设计资金及人力门槛均高，动辄需要上亿人民币研发费用、上百研发人员的投入，对企业形成了较大的负担，若芯片设计的指令集架构实现开源，芯片设计的门槛将降低，一个小团队配上适量的资金支持便有希望研制出一款有市场竞争力的处理器芯片。开源的RISC-V可以降低芯片开发的资金投入、技术门槛与开发周期，提升产品开发复用性；且RISC-V的优势有望吸引更多企业参与到其生态建设中来，这有助于处理器行业形成一个基于RISC-V的新生态，包括开源工具链、开源IP、开源SoC等，以促进物联网行业的新繁荣。
图7：开源生态的可持续商业模式
资料来源：中金研究所
2.2.4 优势4：低成本
对比其它指令集，RISC-V对于用户来说有全方位的成本优势。同类产品中，ARM指令集需要用户支付高昂的IP费用才可使用；而x86指令集许可也仅由Intel和AMD掌握，用户需购买处理器芯片成品或者处理器内核IP授权（目前两家企业也停止了对外商业授权）才能使用。与之相比，RISC-V指令集在授权费、芯片开发成本、芯片材料成本、芯片使用成本方面成本优势显著：
Ø 授权费：RISC-V指令集规范是开源、开放和免费的。随着RISC-V指令集出现，市场上涌现出一大批高质量的开源处理器核心（如Berkeley开发的Rocket Core，UCB设计的BOOM，大陆本土研发的蜂鸟等），这些开源RISC-V处理器提供处理器IP核的实现、完整的配套SoC、详细的FPGA原型平台搭建和软件实例、完整的调试方案等，使二次开发用户可以轻松的按照步骤重现整套系统，将这些开源的处理器IP核应用到具体产品。因此，RISC-V生态在提供高质量的开放指令集与处理器IP核的同时，为下游企业省去了授权费的成本。此外，商业公司也可根据RISC-V指令集开发出收授权费版本的商用处理器内核（如国内平头哥玄铁910、芯来N200核等）。在SoC芯片设计方面，虽然目前开源芯片的模式不是主流，但如果开源芯片生态形成气候，将大幅降低芯片领域创新的成本与门槛。
Ø 芯片材料成本：由于RISC-V的简洁性，其处理器的尺寸相较于类似功能的ARM与x86将大幅缩小，因此所需的晶粒材料成本也将大幅下降。举例来看，比较相同大小缓存（16KiB）的RISC-V Rocket处理器和采用相同技术（TSMC40GPLUS）的ARM-32 Cortex A5处理器，ARM-32晶粒的大小是0.53mm²，面积比0.27mm²尺寸的RISC-V晶粒大了一倍，因此ARM-32 Cortex A5的晶粒成本是RISC-V Rocket的约4（2²）倍。这意味着，同样的芯片面积，RISC-V可以使用线宽更宽的工艺来生产处理器。换言之，相同工艺下，同样晶粒面积可以集成的RISC-V核心将超过ARM核心，这将带来较大的材料成本优势。
Ø 芯片开发成本：芯片开发对研发人员要求非常高。如今摩尔定律让芯片单位面积上晶体管数目不断增加，电路结构愈来愈复杂，但优秀的芯片开发人员不足使硬件的性能没有被充分利用。解决这一问题的可行方法是降低芯片设计的门槛，开源芯片与敏捷开发就是一种途径，RISC-V指令集本身是降低成本的新模式。
Ø 芯片使用（能耗）成本：模块化的RISC-V架构使用户能够根据不同的应用场景选择不同的可选扩展，因此用户更容易设计出针对小面积低功耗嵌入式场景的处理器芯片。此外，针对大功耗场景，RISC-V的模块化特点也可以使处理器芯片规避冗余的功能，从而显著降低配置RISC-V处理器芯片的终端设备的能耗成本。
图8：处理芯片商业模式对比
资料来源：David Patterson《A New Golden Age for Computer Architecture》，2018
三、物联网时代迎来发展机遇
3.1 RISC-V有望成为应对物联网碎片化需求
物联网的终端处理器芯片应用范围广泛且碎片化：从简单的家用温度测控终端，到运行机器学习模型的计算机视觉终端，前者需要更低的电池功耗、更小的芯片面积，后者则需要强大的运算能力。物联网的发展对处理大量、多样、高速的数据提出新的挑战，对定制化技术的需求持续上升。
RISC-V通过采用1个短小精干的固定基础ISA和n个模块化固定标准扩展设计（1+N），架构简单可扩展加速、易移植，轻松实现定制化，满足多样化需求。模块化组合的方式是处理器芯片拥有更小的面积和更低的功率，可以应用于不同嵌入式IoT设备。
RISC-V简洁的指令集特点可以降低芯片开发人员的学习成本与硬件开发的难度，从而增加推陈出新的速度。使用RISC-V的厂家将以更快的速度进入市场。RISC-V模块化、可扩展、简洁的技术特点使其成为物联网行业的理想指令集选择
3.2 物联网市场超万亿
从市场潜力来看，全球物联网市场规模超过20万亿美元，预计在2025年将达到1567万亿美元。中国物联网市场蓬勃发展，2020年市场规模1.66万亿美元。物联网推动智能制造、车联网、公共事业、智能家居、可穿戴等领域的市场规模快速发展，由此带动芯片市场增长，中国物联网市场蓬勃发展，2020年市场规模1.66万亿美元，2022年突破2万亿元。
图9：中国物联网规模及增速（亿元）
资料来源：中国产业发展研究院
自中美贸易战以来，中国企业受制于美国不能升级架构的风险并且这种风险长期存在，RISC-V开源即逐渐被广泛接受为我国芯片厂商通过RISC-V架构实现自主性提供可行性。
Semico Research 预测，到 2025 年，市场将消耗 624 亿个 RISC-V CPU 内核， 2018-2025 年复合年增长率为 146.2%。市场研究公司Tractica也预测，RISC- V的IP和软件工具市场在2018年为5200万美元，到2025年时将增长至 11亿美元。
3.3 物联网只是RISC-V的突破口，应用可延伸到高性能服务器
物联网市场由于需求多样化，对处理器芯片成本敏感等特点成为RISC-V培养用户、扩大生态的最佳突破口，但RISC-V的应用不仅仅局限于物联网市场或者小的微控制器领域。从技术层面，RISC-V在最初设计时就是为广泛的用途而生，其可扩展的特点，可以使RISC-V的应用场景涵盖从小功耗嵌入式终端拓展到高性能服务器等大场景应用。在互联网数据中心中，庞大的数据交互量使市场对服务器的需求快速上涨，然而随着服务器市场客户的类型逐渐丰富，应用场景更加多变，传统的x86通用型服务器也难以满足客户差异化的需求，而定制化的服务器处理器有望大幅缩减成本。RISC-V由于其开源特性与可扩展性，将允许服务器用户使用他们自己的定制指令来加速特定的任务，提供了更多的灵活性与性能提升。目前已经有RISC-V的加速器、CPU芯片出现在数据中心中，例如，一些HPC网络使用RISC-V来处理传输中的数据。虽然现今行业内还未见成熟的RISC-V服务器芯片量产，一旦这种服务器芯片进入市场，有望成为标杆事件引起资本市场广泛关注。而在满足了高性能要求的服务器市场需求后，RISC-V处理器在消费电子、工业等领域的快速部署同样顺理成章。
图10：RISC-V可根据不同场景需求实现定制化
资料来源：华为开发者大会
四、争先入局，RISC-V主要玩家一览
4.1 国外主要玩家情况
RISC-V允许任何厂商设计、制造和销售RISC-V芯片和软件，其开源特性吸引IBM、NXP、西部数据、英伟达、高通、三星、谷歌、华为、阿里、Red Hat 与特斯拉等100 多家科技公司加入其阵营，国内也成立了RISC-V 中国联盟拓展相关领域发展。
Ø 西部数据是拥有50年发展历史的全球存储领先企业，在2017年就首次宣布将目标扩展到了RISC-V内核上。2018年底就发布了基于RISC-V指令集的自主通用架构SweRV、开源的SweRV指令集模拟器(ISS)，并向第三方芯片厂商开放。2019年12月，西部数据发布了两款新的SweRV核心产品SweRV Core EH2、SweRV Core EL2，都属于微控制器专用CPU，用于其SSD（固态硬盘）和HDD（硬盘驱动器）。
Ø 英特尔作为x86的创造者，与RISC-V架构厂商SiFive 展开合作，将打造RISC-V的开发平台“Horse Creek”，基于SiFive最新的高性能核心Performance P550，而且还会采用自己的下一代7nm工艺，公司预计该产品将于2022年推出。这项合作顺利的话，意味着英特尔首发的7nm CPU或将基于RISC-V而不是x86。此外，根据路透社在2021年6月报道，英特尔计划斥资20亿美元收购SiFive[3]，而SiFive当时最近一轮的估值只有5亿美元。RISC-V在架构、技术方面有模块化、可扩展的特点，英特尔可以用其敏捷的定制专用处理器。英特尔在过去20年大力推动开源Linux内核及社区的发展，是Linux的最大贡献者，未来也可能在RISC-V生态作出巨大贡献。
Ø 高通是智能手机处理器芯片的主流供应商，更是ARM的大客户之一，在2019年作为领投机构与三星、英特尔一起参与RISC-V处理器IP领先供应商SiFive的D轮6540万美元融资。该轮融资吸引了更多企业关注RISC-V这个开源的指令集，并将推动RISC-V在芯片IP市场的生态建设。
Ø 三星是消费电子领域的龙头企业，作为ARM的大客户之一，早在2017年就推出了第一款带有RISC-V核心的芯片。2019年12月，三星确认将采用SiFive的RISC-V核心用于其5G旗舰智能手机的毫米波射频处理模块的芯片。此外，RISC-V核心还将用于AI图像传感器、安全管理、AI计算和控制等多种应用芯片。
Ø 谷歌早在2018年便开源了新的RISC-V IP核 BottleRocket，是基于RISC-V RV32IMC的实现。此外，根据RISC-V International联盟首席执行官Calista Redmond的采访，RISC-V是谷歌等跨国公司的整体芯片战略的一部分。
Ø 苹果方面，2021年9月，其在官网发布招聘公告称正在招聘RISC-V工程师，该工程师需要对RISC-V指令集与ARM的Vector指令集以及NEON微架构有详细了解，而后续的工作内容是在一个由软硬件技术人员组成的团队里实施创新的RISC-V方案，从而支持机器学习、视觉算法、信号与视频处理等功能。苹果在招聘公告中称要通过软硬结合的方式将这种技术用于更节能与更高性能的场景。该招聘表明苹果正在探索 RISC-V 的使用，我们认为苹果的入局对于RISC-V生态来说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图11：RISC-V主要国内外玩家
资料来源：北拓资本
4.2弯道超车，国内主要创业公司情况
4.2.1 芯来科技
芯来科技成立于2018年，是国内首批基于RISC-V开放指令集架构打造技术生态，并率先实现产业化应用的企业，引领了本土RISC-V发展。从零开始，以自主可控的RISC-V架构CPU内核研发技术为源，已输出全系列的处理器核心IP产品，国内领先，国际一流。创新性的运用模块化设计理念，输出可定制的RISC-V软硬一体化解决方案，快速高效的满足各种差异化应用需求。
胡振波，芯来科技创始人&CEO。胡振波曾长期就职于国际知名半导体公司，并担任处理器研发和管理重要岗位，是国内第一款RISC-V开源处理器蜂鸟E203的贡献者。
图12：芯来科技融资历程
资料来源：公开数据
4.2.2 赛昉科技
赛昉科技成立于2018年，是国内基于开源RISC-V指令架构、提供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商业化处理器核心 IP、开发工具和垂直领域芯片解决方案的高新技术企业。赛昉科技已相继推出了全球首款基于 RISC-V 的 AI 单板计算机、全球首款基于 RISC-V 的惊鸿7100系列人工智能及图像处理平台、全球首款全指令高性能 RISC-V CPU IP天枢系列处理器，逐步实现了从 RISC-V 内核、处理器芯片到软件生态的全方位覆盖，有力增强“中国芯”在RISC-V领域的国际竞争力。
图13：赛昉科技融资历程
资料来源：公开数据
4.2.3 希姆计算
希姆计算致力于研发以RISC-V指令集架构为基础的人工智能领域专用架构处理器(DSA Processor)。公司自主研发的NeuralScale NPC核心架构是世界领先的、以RISC-V指令集为基础进行扩展、面向神经网络领域的专用计算核心，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能效比(Power Efficiency)和极致的可编程性，能够满足云端多样化的人工智能算法与应用的需求。
图14：希姆计算融资历程
资料来源：公开数据
4.2.4 睿思芯科
睿思芯科于2018年创立于深圳，主要研发基于RISC-V指令集的高端处理器和DSP/AI芯片，可应用于高端音视频、机器视觉、汽车、通信等场景中。目前，睿思芯科已与多家国际芯片巨头达成合作，并成为大客户主流产品核心供应商。
创始人谭章熹毕业于世界名校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师承RISC-V奠基人David Patterson教授，是RISC-V原创项目组成员。此前，谭章熹曾创立激光雷达芯片公司OURS，2021年初被美国自动驾驶企业Aurora以一亿美元价格收购。
2018年起，在RISC-V发起人之一谭章熹带领下，睿思芯科集结了世界一流实力的芯片设计及开发团队，团队研发人员比例超过85%。核心研发团队拥有在知名半导体企业的深厚芯片开发经验，均毕业于伯克利、斯坦福、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世界名校。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知名半导体专家、中国集成ARM CPU第一人梁松海博士目前在睿思芯科担任首席科学家。
图15：睿思芯科融资历程
资料来源：公开数据
五、商业模式分析
5.1IP授权—ARM商业模式参考
ARM的IP授权商业模式，对于理解RISC-V公司商业模式有好的参考意义。
IP授权的商业模式，即通过知识产权授 权的方式，收取一次性技术授权费用和版税提成。ARM 只专注于设计芯片蓝图，代工或生产授权客户自行解决。ARM的授权模式可以分为:使用层级授权、内核层级授权 和架构层级授权，三个层级权限依次上升。
Ø 使用层级授权:最低的授权层级，可以使用封装完毕的ARM处理器核心，可通过增加封装之外的DSP核心的形式实现更多的功能和特性，例如频率、功耗等，不可改变原有设计，ARM 对大多中国背景的企业采用这一级别的授权。
Ø 内核层级授权:可以以内核为基础添加外设，比如USART、GPIO、 SPI、ADC等，最终都形成了新的MCN，代表厂商为三星、德州仪器、博通、飞思卡尔、富士通等。
Ø 架构/指令集层级授权:可以对 ARM 架构或 ARM 指令集进行改造以实现自行设计处理器，如苹果在 ARMv7-A 架构基础上开发出苹果Swift 架构，代表厂商为高通 Krait、Marvell 以及华为、飞腾等。
ARM独特的授权模式在降低研发风险的同时构筑了其生态圈。目前ARM在全球拥有 大约1000个授权合作、超过300家合作伙伴，架构授权伙伴包括高通Krait、苹果Swift、Marvell在内的15家企业。根据软银发布的财报显示，ARM营业收入呈逐年上升趋势，由2016年的17亿美元上升至2020年的19亿美元。2020年全年，ARM芯片出货量高达250 亿颗，较2019年增长13%;截止2020年底，ARM芯片历年来累计总数超过1900亿颗。
图16：ARM商业模式和营收情况
资料来源：公开数据
低功耗、高能效，ARM 涉及领域不断扩大。随着智能设备的热销，ARM 公司在消费级电子产品市场中居主导地位，无论是苹果的 iOS 系统还是Google的Android系统，微软的Windows Phone系统中都是使用ARM 处理器。而在x86传统优势的PC与服务器端，2020年苹果微软相继宣布将发布基于ARM的PC产品，亚马逊、Facebook 等纷纷布局基于ARM的自研服务器芯片。自动驾驶方面，高通、德州仪器、恩智浦、瑞萨等基于ARM发布的多款芯片亦在车机芯片中大量落地。
图17：ARM主要市场及份额
资料来源：软银
5.2 RISC-V商业模式及预测
RISC-V开源的是其指令集，相关企业仍然可以设计有自主产权的IP核、软件与工具，并通过授权或销售芯片等的方式带来收入。从市场空间来看，通过ARM财报可以看出，ARM在单一处理器核中平均授权收入约0.08美元，由于指令集开源，RISC-V的核授权单价在ARM稳态基础上应有折扣，结合产业链调研结论，假设ARM核授权单价的42%，在2025年有望达到0.029美元每颗。再结合Semico Research的RISC-V核出货量预测，测算出 RISC-V处理器核IP授权的市场空间有望从2020年的0.99亿美元增长至2025年的17.79亿美元，年复合增长率达到78%。此外，处理器芯片的市场空间更为广阔，根据ICInsights预测，2025年全球微处理器市场规模有望达到1,278亿美元，其中RISC-V处理器有望分得可观的市场空间。RISC-V处理器将以低资源场景的物联网行业为切入口，培育生态的同时有望在价值量更高的服务器、PC等高资源场景验证并落地，未来市场增长潜力可期。
图18：RISC-V授权价格预测
资料来源：中金研究所
六、总结—机遇与风险
6.1 RISC-V的发展机遇
Ø 发展时间短，架构设计上没有历史包袱，采用的理念和方法较为先进
Ø 开源的机制降低了进入门槛，使技术触及更多企业和开发者
Ø 尚未一家独大，发展模式不受限。短期内ARM架构依然会占据中高端市场，RISC-V主要在一些碎片化的新兴市场展开应用，比如物联网领域的轻终端场景，这些场景有低功耗低成本的需求，但是往往程序不用大改、对软件生态的依赖性不高、出货量又很大，符合RISC-V阶段性的发展目标。
6.2 RISC-V需要克服的问题
RISC-V发展时间短，生态不完整，碎片化程度高，但是随着入场玩家增加，这一问题有望得到解决。RISC-V诞生时间太短，相关的编译器、开发工具和软件开发环境(IDE)以及其它生态要素还在发展。RISC-V必须依靠强有力的商业玩家来长期支持和推进，才能得到持续发展。
